再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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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着红透的蜜桃脸假装镇定的走到树下,唯恐再遭人戏谑,她干脆背对他,正面弯曲的树干,心无旁骛的默背起古文。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浑厚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江淼。”
“啊。”
她闻声回头,见自己的小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那儿,男人已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手里拽着车钥匙。
他边说边往黑色吉普车前走,“你的车点火装置出了问题,现在通不了电。”
江淼心急的追上去,“那怎么办?”
男人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垂眸看她,“现在这个点,县里的修车行都关门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车修好了,我再送还给你。”
江淼咬了咬唇,听着不算复杂的办法,但他得来回走四趟,也不知会不会耽误他的正事。
“可是....这样太麻烦你了。”小姑娘轻声说。
纪炎挑起浓眉,轻描淡写道:“吴老是我最敬重的老队长,你既是他的外孙女,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男人见她半响不吱声,揉了揉额,耐心性子问她:“还有问题吗?”
江淼摇头,说没有。
“上车吧。”他收回目光,发动汽车。
小人听话的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汽车地盘高,江淼无奈,只能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姿势粗鲁的像个汉子。
男人利落挂挡,单手握着方向盘朝右打死,一脚油门下去,江淼顺着座椅晃了个整圈。
等人回过神,车子已经驶进乡间小道。
车内没开冷气,江淼按下车窗,一大波凉爽的夜风送来沁人肺腑的花香,车子绕过田野,潺潺的流水伴着清脆的蛙叫低声吟唱,空灵的乡村夜晚,幽静而舒心。
她舒服的眯起眼,等体内的那股燥热随风而逝,她转过身,眼巴巴的盯着男人俊朗的侧颜发呆。
小人好似要说些什么,几次想张嘴,话到嘴边,又乖乖闭紧。
男人的身上似长了无数双眼睛,连她一些细微的小动作都了如指掌。
“想问什么就问。”男人低声。
他乍一开口,江淼吓一大跳,她轻咳两声清清嗓,小声问:“你以前真的是外公手下的兵吗?”
男人答的很快,“是。”
江淼眨眨眼,继续问:“那外婆说,我们之前差了辈分,也是真的?”
纪炎疑惑的瞧她一眼,觉得姑娘这话问的有点意思,他沉默几秒,点头承认,“严格来说,没错。”
小姑娘垂眸情绪难以言喻的低落,拽着焦灼的呼吸持续往下沉。
她沉默良久,抬眼看他,大眼睛如晨曦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她提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叫你叔叔,你会应吗?”
纪队长愣了一秒,转头看向窗外,对着漆黑的夜空,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会。”
“为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道:“把我叫老了。”
江淼笑起来,顺着他的话点头,“你不老,你还年轻。”
小姑娘还是单纯的好,一句话,不过几个字,便能左右她的情绪,阴转多云,小脸泛起徐徐红光。
纪炎一时哭笑不得,他本不是多言之人,加上母胎单身30多年,尤其不擅长跟女人相处,特别是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凶不得,骂不得,生怕一句话话说重了惹哭人家,不像那群臭小子,一个不顺心拉出去体罚完事。
他见小人面色潮红,以为车里太热,他升高车窗,打开冷气,凉丝丝的冷风吹到她脸上,她下意识摸了摸脸,这才察觉脸颊滚烫的余温。
又烧起来了吗?
江淼幽幽的想,自从遇见他后,脸上的红晕好似缺少自动消退功能,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出来。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读过的《骆驼祥子》。
“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夜间车少,大大缩短了沿途车程。
男人开车很稳,她中途一度小睡过去,人刚转醒,车已稳稳停在她小区门口。
江淼柔声道谢,随即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他,轻手轻脚的推门下车。
纪炎收回目光,刚准备启动车,谁知娇小的身影倏地晃过车头绕到驾驶位,轻轻敲响车窗。
窗户缓缓降下。
小姑娘踮起脚,细白的手指扒着车门,昂着头问他,“纪炎,你有微信吗?”
纪队长没弄懂她究竟想干嘛,语气稍显冷淡,“基本不用。”
江淼忽略他不算友善的态度,小脸挂着微笑,诚恳的问:“那我可以加你吗?”
男人眸色沉静的看着她,半响没说话,小人亦不退缩,睁着纯净的大眼睛,耐心等待他的答案。
这姑娘还真是,看着柔柔弱弱,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的韧劲。
好似你不答应,人家还真能锲而不舍的追在你屁股后面,直到你妥协为止。
空气凝固了许久。
男人低叹了声,终是败下阵来,他随手拧过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语气生硬,“我不会弄,你自己来。”
江淼接过手机,毫不掩饰咧到后脑勺的笑意。
不算新潮的款式,甚至可以说有点老土,但不知为何,莫名契合他的气质。
三分古板,三分木讷,三分冷淡,还有一分自带的痞气。
她突然想起外公在世时,用的是只能接电话发信息的老款诺基亚,江淼曾好奇的问过他,外公的回答很幽默,“扎实,经摔,六楼掉下去四分五裂,拼好了还能继续用。”
一想到慈眉善目的外公,江淼有些难过,她吸吸鼻子,在手机上点开微信,输入电话号码,然后,一只绿色小恐龙头像窜出来,她发送好友申请,等小包里手机震动响起,她便将手机还给他。
“这个小恐龙是我,微信号就是电话,你如果想找我,哪种方式都可以。”
男人沉默的接过手机,低低的“嗯”了声。
达到目的的小姑娘也不多作停留,留了句“路上小心”,潇洒的转身就走。
等人儿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男人低手从储物格里抽出根烟,点燃,深深吸了口。
粗粝的拇指滑过手机,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他点开微信,绿色小恐龙图标上有个红色的1,他按开对话框,是一只奶白小猫咪在地上翻滚撒娇的动图。
纪队长慢悠悠的吐了口烟,瞥了眼左上角的微信名,农夫山泉。
男人扯开唇笑了欢,健硕黝黑的胳膊伸到窗外,低手弹了弹烟灰。
农夫山泉...
有点甜?
江淼一路小跑回家,身后宛如有狂兽追击,直到入了家门,她背靠着房门,昂着头小口喘息,跳弹至半空中的心脏才慢慢回归胸腔。
她垂眸,整张脸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弯唇一笑,全世界春暖花开。
临睡前,她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小时,几近晕厥才昏昏沉沉的爬出来。
浴室门大开,她套了件近乎透明的丝绸睡裙,薄如蝉翼,魅惑撩人,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脸上的红潮褪去,白皙剔透的肌肤堪比剥了壳的新鲜荔枝,嫩的能掐出鲜甜的汁水来。
这件睡衣是茉莉送给她的20岁生日礼物,当时她还特暧昧的在江淼耳边咬字,“这衣服有个外号,春潮泛滥。”
江淼那时还不明白,呆萌的问她:“什么意思?”
茉莉神秘一笑,“以后你就懂了。”
等到她21岁生日时,茉莉又豪爽的送了她一整套“岛国爱情动作片”。
不明所以的江淼一开始以为是爱情片,谁知画面中突然出现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步兵上阵,高清无码。
两人忘情的接吻,色情的抚摸对方的身体,男人粗大紫黑的器物以及女人湿淋淋的下体一览无余。
水乳交融的那一瞬,男人发出低沉的嘶吼,女人媚声媚气的放声淫叫。
江淼一脸呆滞,足足愣了几分钟。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秒彻底崩塌。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性爱文化,事实上她除了震惊跟羞涩,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
告子曾说:“食色、性也。”
食欲和性欲,是人类的本性。
所以,她并不认为做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重要的是,你跟谁做,而这个人,他值不值得你信任,让你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临睡前,她走到窗边,拉开落地窗的淡绿色窗帘,她喜欢清晨第一缕阳光渗透进房间的唯美画面。
等她爬上床,拧上床头灯,整个人藏在柔软的被毯里,视野全黑下,唯有手机散出的微弱亮光。
小姑娘翻出男人的微信,头像是一面鲜艳的五星国旗,昵称就是他的名字,纪炎。
她抿嘴笑了下,钢铁直男的取名风格,还不如她的“农夫山泉”来的可爱。
然后,她点开他的朋友圈,背景无,个性签名无,朋友圈无,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小姑娘瘪瘪嘴,有些失落。
都说社交软件是人的另一面镜子,映照每个人不同的人格情趣。
她现在可以确定,他绝对是最普通又最坚硬的单面镜。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半小时后。
江淼在床上翻来滚去的睡不着。
被毯扯下,她深呼吸几次,打字的手微微发颤,试探的给他发了个微信。
『今天谢谢你,还有,晚安。』
她看了眼时间,已过零点。
军人的生活作息很规律,她其实并没抱着他会回信息的期待。
可即使如此,她仍傻愣愣的抱着手机等了十分钟,流淌的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直到....
静逸的空气里“叮”的一声信息提示音。
江淼心头一跳,呼吸都乱了,紧张的手机都握不住。
划开手机,点开那个红红的1。
江淼仅看了一秒,转而将小脸深埋进枕头里,羞的全身上下都烧起来。
干净的界面,简单的几个字。
『嗯,睡吧。』
——————————
(喵知道你们这个小色鬼想看什么,不着急,毕竟屋里还有个喝醉的外婆,咳咳咳...)
水深火热熟悉。
熟悉。
那一晚,江淼在梦中见到了他。
他伫立在床头,倏地俯身压下来,他的手掌很大,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轻轻圈住她无处安放的小手,按在头顶。
男人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硬挺的前胸挤压着那处柔软,体温惊人的灼烫,渗透进肌肤里,脸颊燃起的娇红逐渐蔓延至全身。
纪炎低头,眸光幽暗深邃,喉头一滚,“淼淼。”
她看着他被欲色熏染的黑眸,理智上清楚自己应该反抗,可当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她的身子仿佛被定格住,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温热,潮湿,夹杂着胡渣细碎的刺痛,陌生而新奇的触感,诱人沉沦,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他吻的很生涩,粗厚的舌头滑过她柔滑的唇瓣,试探着,一点一点抵开紧闭的贝齿。
小姑娘被吻的失了心智,身子一软,齿关大开。
男人的呼吸重了,捧着她的小脸,热切的捣入火热的长舌,舔她敏感的上颚,绞缠她的小舌吸吮。
“唔唔..”她有些喘不上气来,扭着身子躲他强硬的攻势。
他缓缓退开,眸子湿亮深红,指腹在她水光润泽的嘴唇上来回滑动,意犹未尽。
江淼瞪着迷蒙大眼,娇羞的喘息。
男人深谙的目光下移,颤抖的指尖轻轻褪下薄纱睡裙的肩带,手背抚过她纤细的锁骨,深吻随即落下,含咬那根凸起的小骨头。
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在体内炸开,全灌进发痒空虚的骨缝深处。
男人的吻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在她如水般丝滑的肌肤上温柔的啃咬,他的头埋在她胸前,倏地抬头看她,浓黑的眼睛又深又欲。
他唇角一勾,“我想尝尝...”
江淼睁大眼,还来不及拒绝,那颗浅粉的小肉珠已被男人炙热的口腔包裹住,隔着薄薄轻纱,她甚至能能清晰感受到他吮吸的力度,粗粝的舌苔撩拨湿润的珍珠,每一次舔舐对她而言都是难言的折磨。
她昂起下巴,麻的心尖儿都绷紧了。
“纪炎...”娇弱的低吟,隐忍哭腔。
“——砰。”
一声突如起来的巨响,将沉浸在淫靡梦境中的江淼拉回现实世界。
她似受了惊吓,睁眼的第一秒便是扯过滑落的毯子将自己包的严实。
屋内很安静,开了条细缝的窗户被室外的狂风撑大入口,一大波热风灌入,吹落床头柜上的卡通公仔。
江淼稳了稳慌乱的气息,扯开身上的毯子欲下床,刚挪动一寸,两腿间,浸透花液的两片贝肉分离,“啵”的一声。
她整个人僵住了,再低头看自己,肩带滑落,松松的搭在臂弯处,隐在透明轻纱里的樱红,肉眼可见的凸成颗粒状。
她足足愣了十秒,“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手忙脚乱的逃下床,连睡衣都没忘了脱,转而一头扎进花洒下,温热的水从头顶倾注至全身,她闭着眼屏住呼吸,认真的默背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淼淼...”
江淼慌得用两手捂住耳朵,试图将那些滋扰身心的声音排除在外。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我想尝尝...”
小姑娘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两手倏地垂落,有气无力的压下热水开关。
“滴答、滴答..”
她走到洗漱台前,抚开玻璃上朦胧的水雾,不太清晰的镜面里,映照着一张娇红似血的小脸。
她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低眸的瞬间,抿嘴轻笑了声。
她居然对一个仅见过几面的男人产生了性幻想,且在她的潜意识里,竟无一丝抗拒可言。
铁证如山,任何辩解皆是徒劳。
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
约莫半小时后,江淼擦着长发从浴室里出来。
她瞄了瞄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过8点半。
江淼惧热,看了眼窗外白炽的光源,她果断放弃外出吃早餐的想法,改投外卖一票。
她一个冲刺蹦上床,在松软的小床上滚了几圈,等肚子咕咕叫提出抗议了,她才翻身到床头,拧过手机准备点外卖。
划开界面,上面倏地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9点,小区门口。』——纪炎
微信是8点送达的,那时的她正在热水灌溉下心神不宁的默背出师表。
她呆滞的再看一眼时间,8点40。
灵魂拷问:请问20分钟足够一个女生换装化妆吗?
答案:完全不够。
她赤着脚丫子跑到衣柜前,将里头的衣服一股脑全掏出来,铺散在床上,挑选衣服的环节总能轻易逼疯任何一个女人。
白的素净普通;粉的甜美装嫩;绿色像根移动的大葱;蓝色堪比丢弃的窗帘。
短裤不够庄重,长裙遮得严实,将她腿短的缺陷完完整整的暴露出来。
江淼苦着一张脸,盯着眼前花色各异的衣裳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她最终挑了件黑白格子的小礼服,娃娃款翻领,衣摆处镶着纯白蕾丝,如纱雾般遮过细白的小腿。
来不及时间化妆,她胡乱涂了涂口红,踏着小高跟狂奔出门,上了电梯仍在对着镜子整理微湿弥乱的长发。
等她一鼓作气跑到小区门口,时间刚好9点整。
江淼气喘吁吁,火燎般的热气簇拥下,肌肤渗出剔透的汗珠。
夏日闷热难忍,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她在昨晚下车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连个相似的人影都没见着,就在她憋不住翻出他的微信欲拨打语音通话时,那头率先发来信息。
纪炎:『临时有事,车停在停车场负二楼C2,钥匙已交保安许**。』
为方便她一秒对上号,他甚至连保安的照片都拍下来发给她。
江淼闷闷不乐的垂下头,将手机塞回小包里。
焦灼沉闷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般忽高忽低,上一秒还飘荡在云端上,哪哪都不真实,下一秒便沉入谷底,深不见底。
她转身往停车场走,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奏响,原本低至尘埃的那颗小红心又“噌”的亮起来。
满怀期待的瞄了眼,下一瞬,心又重新坠入无边的深渊。
淼淼很失落。
“喂。”
茉莉音色嘹亮,“我就在你家附近,要不要约个早饭?”
“哦。”
茉莉也不是个吃素的善茬,“什么意思?你这不情不愿的,本小姐不够格陪你用早膳是吧?”
“没。”
江淼肩头一落,“我在小区门口,你来接我吧。”
那头利落的打个响指,飚了句不标准的粤语,“冇问题拉...”
20分钟前,在车里耐心等待的纪队长接到了消防队的电话。
接指挥中心警令,城东某液化气储气站爆炸,现已造成3人死亡、6人受伤。
纪炎正处在带队外出特训期间,本可以不参与这次救援。
但储气站不远处便是一片安置房小区,处理不慎易引发二次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临近同江淼碰面的时间,纪炎思索片刻,毅然决然的将车开进小区,停好车,钥匙交予保安,前后不到3分钟。
烟城消防大队离这不远,消防车开往城东必定经过前面路口,他提前跟消防队通了电话,5分钟后,消防车在街边顺路捎上他。
车上有5人,均着厚重的防护服,全副武装。
纪队长人还没坐稳,身旁的江牧已盯上他手里拧着的早餐袋。
江牧一脸感动的贴上来,“酥油饼,豆浆,到底是纪队,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
他这么一说,纪炎反倒愣了下,低头才发现自己下车时竟顺手带走了早餐。
纪炎面色僵冷,斜他一眼,“你没吃?”
江牧眼馋的盯着油滋滋的酥饼,“吃了,没饱。”
男人沉默几秒,将手里的包装袋倏地扔在他身上,江牧激动的“嗷嗷”叫,毫不客气的扯开包装袋,一口咬下去,咸香的肉馅渗出来,香味四溢。
江牧陶醉的吧唧嘴,“我去,这哪买的,味道绝了。”
鹿白闻着那味都馋的不行,舔了舔唇,“唉,你给我留点啊。”
“一边去,这可是纪队给我准备的爱心早餐,你,想都别想。”
纪队长看他吃的一脸满足,沉沉的叹了口气。
今早天不亮他就醒了,绕着山间田野跑了一小时,6点半不到就敲响了修车行的门,县城的修车小哥好说话,二话不说便提着装备跟他走。
如他所料,的确是点火装置出了问题,修理并不麻烦,换个保险丝,前后不到10分钟。
他在厨房为老人准备早餐时,宿醉的外婆醒了,知晓昨晚的事情后,便催促他赶紧把车送回去,这大热天,少了车代步,小姑娘走哪都不方便。
临走前,老人随口说了句,县城北边有家老字号的酥油饼,江淼打小就爱那口酥香。
他当时没答话,只是当车停在南北交界处时,男人犹豫一秒,随后一脚油门,想也不想的拐向同市区方向相反的北边。
犹豫的那一瞬,他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嚼着红烧肉满口油光,小脸红扑扑的画面。
他曾经养过一只狗,还是小奶狗时就跟在纪炎身边,后来被他训练成军犬,遗憾的是,它在两年前的一次救援行动中不幸殉职。
记忆里,它总是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无辜又胆怯。
它很粘人,又爱撒娇,时不时还会发小脾气,明明是小狗,却沾染了一身猫性。
所以,他给它取名叫“喵喵”。
江牧曾放话,不要疑惑纪队为毛是条万年单身狗,因为他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喵喵”,它才是纪队的官配。
纪队长用手撑起额角,垂头看了眼副驾驶位的早餐袋。
他哼笑了声。
怪不得第一次见她便觉得格外熟悉。
怪不得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看他,他就禁不住的心软。
不懂拒绝。
他也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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