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外传 之 龙游浅水 第二十一章 都市淫色
“哎，侯总，岑总，你们要来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啊。”孙霆朝着两个年轻人伸出了手，边走边埋怨着他老婆，“有客人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人家在这里等，你怎么搞的？”
“哼哼，”侯龙涛起身接了男人的手，“孙局长何必非等我来找你呢？”
“你是在考我呢，还是觉得奇货可居啊？”
“无所谓了，现在咱们就看看你的存货到底有多奇吧。”
“你自己知道碰不得，但你没跟他们说吧？”侯龙涛能想象得到，作为京津的官员，多少会对东星有所耳闻的，有心又有眼光的对东星进行一些深入的了解也不奇怪。
“你说的这些都只能证明你知道他们会找我麻烦，却没回答我的问题。”
“哈哈哈哈，”二德子拍着大腿笑了起来，“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很公平的，能不能出人头地，全看当机会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能不能、敢不敢把握住。”
“嘿嘿，”二德子一撇嘴，“他们要是不跟我们闹起来，你上哪儿找跟东星挂钩儿的机会去啊？你上哪儿立功去啊？你当然不能把天上掉下来的机会扼杀在摇篮里了。”
孙霆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现在的局势不再受自己控制了，本来以为对方是有求于己，结果让这个阴险的四眼三言两语的就变成了自己欠他了，好像还是不说不行，不说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四年。”孙霆打断了侯龙涛。
“他们复读了一年。”
“段启明是浅水的党政第一人，现在江苏省的二把手以前和他在党校的时候就是上下级，一手把他提拔上去的，把全省发展最快的一个地方交给他了。”
“不精明怎么坐他的位子啊？”二德子觉得这是多余一问。
“这是明白人。”侯龙涛看着二德子，指着对面的老头。
“我听着呢。”
“哼。”孙霆的老婆出了一声。
“啪啪”，二德子打了两响指，“继续，继续。”
虽然对方那最后一句话并非很明显的暗示，但只要是对人性和官场阴暗面有所了解的人，倒也不难理解其中的含义。
“你给他找了？”
“为什么他女儿可以做他的直属下级？”
侯龙涛和二德子对望了一下，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这段家有点意思，“段俊潇今年十九？”
“那段俊婷呢？”
侯龙涛皱着眉算了算，又摇了摇头。
侯龙涛撇着嘴又摇了摇头。
“那得是多少亿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且那会儿的营养什么的都跟现在没法儿比，十岁的小女孩儿…”侯龙涛还是摇了摇头。
侯龙涛把相册接了过去，他让人调的人事档案还没到呢，这是他第一次看段俊婷长什么样，愣是让他觉得老二跳了一下，怪不得马脸会因为她栽跟头呢。
“他们俩不是一起领的吗？是不是姐弟俩一起领的？”
“你他妈添什么乱啊？”二德子瞪了老头一眼，悻悻的坐了回去。
“看样子段俊婷挺能干的，浅水能那么繁荣，主要是有三个大县撑着，其中平阳就是最出成绩的一个地方，她那种基层领导，而且还主管的是经济建设，就不能光听话了，还真是得能独当一面才行。她就是平阳县的土皇帝，什么公安局、人民武装部都被她抓的牢牢的。她除了对段俊潇特别溺爱，纵容他胡闹之外，倒也没听说有别的什么毛病。”
三辆没有任何标示的现代索纳塔停在了北京顺天堂医院的医疗大楼前，十二个中年男人下了车，快步向楼里走去。
“执行公务。”两个人把保安推到了墙边，向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是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重案六组的。
马脸和文龙都有很严重的脑损伤，一直也没有苏醒过来，但医生担心因为两人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情况会突然恶化，所以没把他们作为一般的植物人处理，一直没将他们从ICU转到普通的监护病房。
走楼梯和乘电梯的两拨人几乎是前后脚的到了四楼，直奔ICU，边走边把手枪、手铐、证件什么的就都掏出来了。
几个便衣推门进入房间里，只见马脸和文龙分别躺在两张床上，表情很安详的睡着，他们身上连着很多的医疗仪器，两个美丽的白衣护士正在做着记录。
“执行公务，”一个便衣轻轻的推开拦路的美女，对国际友人还是要客气点的，然后用力的在文龙的小肚子上砸了一拳，“该起床了，别装了！”
“还有你。”另外两人上去把马脸翻了个身，倒剪他的双臂，把他的双手铐上了，过程中将连在他身上的好几根仪器线都拽掉了，吊瓶的针头也揪出来了，也出血了。
“报什么警？我们就是警察。”
“别妨碍公务，”一个领头的便衣挡住了医生，把证件亮给他们，他是六组的组长丁一民，“我们正在执行抓捕任务。”
“不是一个部门。”丁一民就没打算多废话。
“当然叫不醒了！”何主任都快被气死了，“他们是脑损伤，又不是睡着了，是叫就能叫醒的吗？简直是乱弹琴！”
“胡闹！？”
“你敢！？”何主任往前上了一步，“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这么就把人抢走，就算是不得不转院，也要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在医疗仪器齐全的情况下，手续齐全的前提下才行，怎么能这么不顾病人的死活呢！？”
几个便衣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他们本以为医院方面会很配合的…
“你琢磨什么呢？”侯龙涛拍了正盯着窗外夜空发愣的二德子。
“你丫还惦记这个呢？”
“一般人觉得恋童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病态，可很多专家说恋童就像是同性恋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什么原因，是写在你的DNA里的，除了压抑之外，是没有办法彻底改变的。虽然我本人认为奸幼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依我看，迟早有一天，恋童者也会像同性恋一样变得光明正大的。”
“不是，我也是瞎琢磨。你听说过吧，现在美国很多同性恋在争取和异性恋一样结婚的权利，有几个州甚至已经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了。”
“曾几何时，同性恋也是被大众视为一种病态，是不被法律允许的，就算是现在，美国的很多州仍旧规定肛交是违法行为。但你看他们，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和人们道德底限缓慢下降，不是也逐渐地被世人接受了？开始要求各种各样的权利，不光是平等权利，甚至是特殊的权利，如果你对同性恋者犯罪，百分之八十的时候会被认为是出于歧视，而受到更严厉的制裁。既然同样是与生俱来的特质，同性恋能被接受，谁又能保证有一天恋童者不会呢？尤其是在一个道德不断沦丧的社会里，而且现在的小孩儿早熟的没边儿了，生理年龄已经不能再很好的衡量一个人是否有自主判断能力的标尺了。”
“美国，中国，只要是人类，早晚的事儿，甭管哪个国家，哪个人种，你拿它现在的道德标准跟它几百年前的标准比，哼哼，一种叫法是道德沉沦，另一种叫法是打破封建的道德观。”
“你见过我老婆吧？”
“行行行。”侯龙涛懒得再跟二德子贫了，正好手机响了，“喂？”
侯龙涛的脑门上立刻就见汗了，“你在哪儿呢？”
“别，你别去，叫大哥、二哥他们也千万别露面儿。让张玉强去，让司徒志远带律师也去。你再跟古叔叔说一声儿，一定让他找个有分量的人过去，我怕张玉强不一定能扛得住。对了，咱们人民日报有人吗？”
“那就弄几个人民日报的记者过去，不用真写什么，露面儿就得，咋呼一下儿。”
“嗯…我先去医院，也不知道那边多久能搞定，这样儿吧，还是明早在公司吧。”
张玉强到达医院的时候，大楼的门口已经有两辆闪着灯的警车了，那是六组的后续部队，是用来装犯人的，他先后接到了自己布置在医院的警察和刘南的电话，看来来的还不算晚。
这些人官衔不低，但都属于少壮派，他们以前跟东星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虽然现在对东星利空的消息不断，可并不代表这只股票完全失去了炒作的价值，如果能帮上忙，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它挂上钩，而且在这个时候去托市，一旦东星再次飘红，收益一定比在它走势强劲的时候追涨要大。
张玉强是刑警队的四个副大队长之一，手底下管着两个中队，每个中队里都有一个重案组，重案组下面再分好几个小组，这丁一民只是一个小组之长，整整比他小了三级，虽然不是他的直系，但也丝毫不用客气。
“这案子一直是我在负责，你搞什么？”张玉强就算是对郑武也不怎么客气。
“乔局？”
张玉强掏出手机向走廊的另一面走去，他得问问刘南自己这边还有没有强援了。
“我接到可靠的信息，马明和林文龙两个人根本就是假装受伤，以拖延警方对案件的正常调查。”郑武解释着今天的行动，“我知道这件事儿一直是张队长负责的，但短时间内无法联络到他，拖延下去恐怕会错过抓捕的最佳时机，我就请示了乔局。乔局跟我的意见一致，没想到的是还是来的不够及时。”
老头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斥责说得一屋子人都没声了，只剩下他自己在那面红耳赤的“呼呼”喘气。
“这…”郑武显出为难的表情，“线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其实郑武根本就没有什么线人，他直接接受了乔局长的命令而来的，所谓的线报和请示只是事先预订好的说词。
“他们来这里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对线索进行核实，如果线报属实，他们才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的。”乔局长指了指郑武。
第二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