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第十一集[河图实体] 仙侠武侠
六朝清羽记11
【第十一集】内容简介
为了实现自己的大同理想,鬼巫王与黑魔海合作,连手奴役南荒诸部族,但另有图谋的黑魔海暗中留了一手,用以反制鬼巫王,这个预留的「后门」被程宗扬撞破,成了有用的一步棋,也让程宗扬成为南荒的新神?!
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这名来自北府兵的精壮汉子已经记不清打退对手多少次进攻,他只知道这一个时辰中,自己已经砍断了两把精炼钢刀。对面一片黑暗,那些魔鬼般的武士就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可能露出致命的獠牙。
易彪呼了口气,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这一仗两人并肩而战,吴战威那把刀救了他两次命,他也救了吴战威两次,这是过命的交情。
「很强。」
易彪老实答道:「一对一,北府兵能胜过他们的不多。」
「那可不一定。」易彪道:「一对一,北府兵胜过他们的不多:十对十,两伍北府兵至少能留下他们六个:一百对一百,他们全灭,北府兵还能剩下两成。
吴战威听得纳闷,「这是怎么算的?」
吴战威有点不信,「我是老粗,你可别蒙我。」
「如果我不中你的计,」谢艺忽然开口,「就让武二在最前面以强对强,死守不退,你怎么办?」
「我方有凝羽姑娘这一着奇兵,」谢艺徐徐道:「避其锋芒,击其侧翼,你有几成把握能保持阵形?」
谢艺笑道:「那阁罗和你想法一样,为何屡攻无果?」
谢艺微微笑道:「此处地势狭窄,我方有武二一人在前,再配一、二名接应的汉子,就能稳守。阁罗也未必想给咱们喘息的机会,但我守在通道中段,他一次最多也只能上三人,死伤十余人道路就被堵住,即使他不想退,也必须清理后才能再攻。」
「未必。」谢艺道:「易彪说的没错,人都不是铁打的。就是武二,久战之下也必定疲惫。所谓攻守,乃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一味死守,便成困兽之势。
吴战威一拍大腿,「我说你跟凝侍卫长怎么只攻不守呢!」
凝羽隐匿行迹的功夫令众人印象极深,她常常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突然从敌人侧方出现,以变换不定的刀法化解掉敌人的攻势。而谢艺的攻击更是堪称恐怖,他每次出击,都如同一条巨龙扫过整条通道,掀起一片血海。即使和他同属一个阵营,吴战威禁下住心匠发寒。
易彪想了片刻,「我会让开通道,不与你硬撼,诱你深入,再展开围击。」
易彪豁出去道:「不退!就算你能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我只要踏平你的主营,剩下你自己也无法久战!」
「我巫师数量不少,而且都在阵后,有重兵守护。待我踏平你的主营,你也未必能杀尽他们。到时我大军回转,前后合击,你若还恋战不退,只怕连你也走不脱。」
尖锐而冷硬的铜鼓声再一次响起,生着鬼角的武士从黑暗中涌出,最前面一名的肩膀又宽又厚,体型强健得如同一头野牛。
飞溅的血光中,武二郎脸色凶狞如虎,他手臂肌肉隆起,一手扳着鬼武士的鬼角,钢刀捅进鬼武士腰间,然后狂吼着拔出刀,一刀斩下鬼武士的头颅。
从遭遇围攻到现在,他们已经与这些悍不畏死的对手搏杀了一个多时辰。如果不是他们突围成功,从大厅转战到这处只容两三人通行的洞窟据险而守,这支队伍早已全军覆没。
小魏拿着射完最后一枝弩矢的弩机,抬手往洞壁上狠狠一磕,把这支陪他走过整个南荒的弩机砸成两段。
祁远最佩服的还是谢艺的眼力。那个总是淡淡微笑着的男子,对他们的了解似乎超过了他们自己。对每个人的实力深浅都了如指掌,并且在合适的时间做出最恰当的调整。
黑暗中忽然掠出一条黑色的长鞭,犹如夜的触手,翻滚着卷住易雄的腰身,然后挥起,在空中微微一抖,以狂猛的力道甩上洞壁。那名擅长照料马匹的军汉来不及脱身,就被撞得头破血流。
「我去瞠阵。」
谢艺身在半空,忽然仿佛听到什么声息,身形陡然在半空一顿,就那样悬在空中,接着返身朝洞后折去,喝道:「易彪!」
谢艺身影微闪,轻烟般消失在洞窟深处。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离开,但每个人都知道最艰苦的时候来了。
卡瓦两手握紧刀柄,叫道:「拚了——拚了!」商队中所有能动的汉子都支撑着爬起来。
众人这时才意识到,谢艺的出击至少为他们减轻了一半的压力。谢艺一退,每个人的压力都陡然增大一倍,连凝羽也无法再像往常一样隐匿形迹,被迫现出身形,与武二死死守住洞窟入口。
易彪的铁盾已经碎裂,手里的钢刀也换了两把。在鬼武士强大的压力下,每个人都在拚命支撑,任何一个人的倒下,都可能造成整个队伍的崩溃。
朱老头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烤熟的地瓜,前面的祁远揉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云苍峰手里的白光,期期艾艾地说道:「云老爷子,你这……你这法阵……这法阵……」
光球已经延伸至通道中段,将那些浴血的汉子笼罩在光幕内。不断变幻的白光边缘犹如实质,坚韧而富有弹性,鬼武士的刀斧劈在上面,随即弹开。
云苍峰叹道:「可惜这玉佩质地劣了些,只能容纳下一个法阵,法力也不甚多。」武二郎啐了口血沫,恶狠狠道:「死老头!有宝贝不早点拿出来!」
凝羽和易彪一言不发,迅速坐下调匀呼吸,在龙睛玉的光芒下恢复体力。卡瓦右危被长矛洞穿,一条手臂差不多废了,这时伤口也缓缓收拢。伤亡最小的反而是花苗的女子,她们在战场上丝毫不逊于同行的花苗战士,但无论是谢艺还是易彪,都小心地把她们放在最后面,这时连忙过来给众人包裹伤口。
利用这难得的喘息机会,众人都聚拢过来,浴血的身体笼罩在龙睛玉柔和的光芒下,仿佛浸在温热的水中,酸痛的肌肉放松下来,伤口收拢止血,体力迅速恢复。
苏荔丰腴而颀长的身体在黑暗中散发出白艳的光泽,她赤条条走来,「帮我。」
程宗扬虽然不知这枚细针是怎么回事,但能猜出是它控制了苏荔的力量,使她在小紫手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苏荔双手扶腰,身体如受雷殛,如雪的肌肤猛然绷紧,浑身的骨骼都仿佛被细针扯动,发出细微的响声,接着颓然倒在地上。
小紫听话地捏住针尾,先把细针推进数分,然后向左略旋分毫,再向侧方轻提,用了一连串繁复的手法,才把那根弯曲的长针从苏荔体内拔出。
苏荔脸色像虚脱般苍白,她捡起散落的衣物,一手掩在自己腿间,然后直起腰,双腿微微发颤。
不用程宗扬吩咐,小紫就老老实实把长针丢在地上,脸上又露出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用稚嫩的声音道:「程头儿,你的包包真好看。」
小紫绘着锦鲤的外衣摊在地上,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小衣,两团柔润的乳房撑起衣物,皮肤像雪一样滑腻。程宗扬抬脚把紫鳞鞭、戒指、臂钏、长针统统踢到里面,然后一把提起,塞进背包。
小紫似乎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住了,小嘴一瘪,几乎要哭出来。
丹宸面色潮红,赤裸的身体不停蠕动。苏荔扶起她,丹宸失神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用含糊不清的语调唤道:「主人——」
平台上空荡荡没有任何异状,甚至连影子也没有一个。程宗扬背后冷汗缓缓流下,心里暗骂:多半是这女人服药后出现幻觉,却吓了自己一跳。
想到乐明珠就在里面,程宗扬将小紫交给苏荔,把仅剩的一把钢刀也递了过去,「看紧她!如果有危险,就一刀砍了这死丫头!」
小紫很安分地待在原地,丹宸却挣扎得越来越厉害,苏荔不得已,只好一掌轻轻切在她颈后,使她昏迷过去。
苏荔神情平静地看着小紫,然后拢了拢头发,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啪!」
苏荔道:「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了。」
苏荔冷冷看着她,然后一刀挑断她腰间的皮革,将那枝带着自己体液的淫具挑进深渊。
洞窟中央有一座圆形祭台,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祭台表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钟乳石。奇异的是,那层钟乳石不仅质地透明,而且像夜明珠一样散发出莹白色的光泽,宛如一层明亮的琥珀,将祭台上一具女体映照得通体光明。
最吸引入的还是她胸前那对大到夸张的乳房。
一条金色的细链缠绕在她曲线玲珑的胴体上,那条金链做工出奇的精致,金灿灿的链身呈圆形,节与节之间几乎看不到环抑,只有一点火一样的红光。链身紧贴着白嫩的肌肤,从少女颈中绕过,然后斜着穿过乳沟,在纤细的腰间挽了一下,再贴着光滑的小腹,垂到白嫩的腹下。
那条金色的细链贴着耻缝垂入股间,金黄的光泽与大腿内侧雪白的肤光交相掩映,隐约能看到少女下体濡湿的蜜肉。
一看到乐明珠,程宗扬顿时把所有的威胁都抛到脑后,什么鬼巫王、生着鬼角的武士,井底的莫名生物……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一根脚趾。
小香瓜睡着了,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手指触在祭台琥珀般的表面上,指尖突然一空,仿佛穿过祭台表面,触到一片令人恐惧的寒意。
程宗扬指尖传来麻痹的痛意,他暴喝一声,从背包中抓出珊瑚匕首,狠狠剌下。
苏荔旋身掠上祭台,抓起程宗扬的手,毫不犹豫地把他受伤的手指放在口中,用力吸吮毒液。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麻痹的伤口渐渐开始痛楚,程宗扬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程宗扬呼了口气,诚心实意地向苏荔道谢。苏荔只淡淡一笑,撕下衣角,给他裹住伤口。
程宗扬低头细看,这才发现祭台上刻着鬼王峒的鬼脸图案,乐明珠娇小的玉体正躺在鬼脸大笑的口中。
程宗扬抬起匕首,用力朝细链斩去。「叮」的一声,无坚不催的珊瑚匕首竟然被单了回来。
「小香瓜!」程宗扬一阵惊喜,抓住乐明珠的肩膀。
「别动!」苏荔拉住他。
程宗扬朝小紫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宗扬心头一震,想起洞底那个莫名的庞然大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关于鬼巫王的传说不下百种,也许只有这个才是真的。
苏荔咬住嘴唇,没有回答。
小紫娇媚地笑了起来,「解不开的哦。她上了祭台,只能等鬼巫王大人来了。
程宗扬用匕首指着小紫,寒声道:「过来!把她解开!要不换你躺上去!」
程宗扬心头一凛,这丫头最善于看人脸色,被自己擒住后真是要多乖有多乖。
「你做得很好。」鬼巫王平淡地说道。
【第十一集】第二章:斗尸
鬼巫王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程宗扬。
说程宗扬不犹豫那是假的。自己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刚刚找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就面临生死选择,程宗扬有一万个理由要活下去。但拒绝鬼巫王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程宗扬指向祭台上的少女。
程宗扬无奈地摊开手,「那就没得谈了。」
鬼巫王收回手指,黑色的斗篷无风而动。
那是一个持矛武士,它的皮肤被粗大的骨骼撑起,呈现出死亡的青色,曾经强壮的身体遍布伤痕,大部分都是死后留下的,已经无法愈合。
鬼巫王的身体掩藏在黑色的斗篷下,只露出苍白的面孔,那对幽深的黑眸犹如深潭,平静中透出疯狂的意味。
鬼巫王斗篷下闪出一点碧绿的磷火,射进持矛武士体内。尸鬼空洞的双眼张开,燃起一点碧火。它腾身向前纵去,长矛直剠程宗扬面门,身手出人意料的灵活。
身后传来一声娇叱,苏荔扬手掷出钢刀。「噗」的一声,已经卷刀的钢刀直直插在尸鬼肩头,刀尖穿透了它的肩膀。尸鬼不理不睬,长矛如同巨龙,翻滚着卷来。
「砰」的一声,长矛击在石上,将那块尺许大小的岩石击得粉碎。尸鬼僵死的面孔毫无表情,他抽回长矛,然后「呼」的一声,长矛抖开,在身前洒下一片扇形的矛彭。
苏荔皱起眉头,「她身上的链子会收紧。」
程宗扬大喝一声,匕首对准长矛狠狠斩下。尸鬼武士肩膀微沉,长矛忽然一翻,避开匕首的锋锐,扫在程宗扬肋下。程宗扬肋骨一阵剧痛,几乎吐出血来。
小紫清悦的笑声响起,「乐姐姐长得好美,被主人开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幸好肋骨没断,程宗扬忍痛嘻笑道:「小紫,能和你娘共侍一夫,肯定很开心吧?」
「你娘又乖又听话,干起来真的好爽,哈哈……」
程宗扬心跳险些停止,不等尸鬼拔出长矛,他匕首一挥,将长矛斩下尺许长一段,然后双足一点,从石柱后掠出,举起匕首朝尸鬼额头刺去。
那柄钢刀已经卷了刀,除了刀尖还有点威胁,砍在身上就像用刀背砸一下差不多,但珊瑚匕首就不同了。自己昼局临下,纵然那尸鬼武士抵挡,自己也能抢先一步,刺穿它的额头。
程宗扬心里冷笑,就是想同归于尽,也得有这个能力。只要手中的匕首钉进这家伙脑门,无论它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它钢刀子举,并不是来不及变招,而是等着自己送上门来,只要刀锋一递,就能轻易刺穿自己的腰腹。这个死人额头被匕首剌穿无所谓,自己腰上被捅一刀,肯定一命呜呼,活人变死人。
忽然一道银光划过,灵蛇般卷住钢刀,扯到一边。「噗」,匕首穿透尸鬼的额头,陧宗扬在尸鬼头颅上一撑,借力向后翻出。
不远处,苏荔修长的身体立在祭台一角,她昼兄的长发随意挽了一把,几缕零乱的发丝贴在雪白的脸颊上。她双手按在纤美的腰上,白美而修长的双腿笔直分开,大挝根部的刺青微微闪动着暗青色的光泽。
武士死尸般的手臂绷紧,蝎尾在刀上发出金属磨擦一样的声音。忽然弯钩一翻,钩住尸鬼的手腕,将钢刀连同一片皮肉同时撕下,然后蝎尾弓起,在空中一荡,倏忽收回。
鬼巫王冷冰冰道:「花苗的族长,你没有让我失望。一具能够变身的行尸,将足我的珍藏。」
苏荔挑起唇角,蝎尾低伏下来,弯成弓形,然后悄无声息地弹出,箭矢般剌向失去武器的尸鬼。
程宗扬死里逃生,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他长吸一口气,然后猱身上前,准备与苏荔联手围攻。脚步刚一迈出,小腿忽然一紧。程宗扬低头看去,顿时魂飞魄散。
那名女尸鬼同样身无寸缕,她蜿蜒的长发遮住面孔,裸露的身体曲线饱满丰乳、纤腰、美臀、长腿,有着慑人的美丽,然而洁白的皮肤失去血色,透出死亡的淡青色泽。
与男尸鬼不同的是,这具女尸胴体上几乎挂满了饰物,两枚长长的乳钉从她乳晕穿过,挺翘的乳头挂着两排乳环,环上系着铃铛,肚脐中镶着一颗鲜红的宝石。
她右手握着一根铁链,黝黑的链身穿透她的腕骨和锁骨,另一端穿过腹下的圆环,消失在股间。沉重而粗糙的黑色铁器与女尸失去血色的惨白胴体交织在一起,诡异而又凄艳。
苏荔凤目扫来,顿时浑身一颤,失声叫道:「朱诺!」
苏荔吃惊地咬住嘴唇,片刻后说道:「她是江纳丝人的族长,一直在沼泽与鬼王峒人作战。一年前,我们失去了她的讯息,还以为她带领族人退入山林。」
鬼巫王从斗篷下伸出手,手指轻轻一勾。女尸幽灵般闪动身形,在鬼巫王身前出现,她身上满缀的饰物摇动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鬼巫王摘下悬在女尸下体的铁链,「去杀了他们。」
程宗扬的匕首虽然锋锐异常,毕竟太短:他一边闪避女尸的铁链,一边叫道:「你干掉男的,我来对付她!」
两名尸鬼中,朱诺实力明显在男尸之上,如果以苏荔对朱诺,自己对付男尸鬼,即使能胜也要耗费一番工夫。程宗扬选择了更强的朱诺,希望苏荔能以压倒性的实力迅速干掉男尸,再联手对付女尸鬼。
铁链呼啸着破开空气,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挥来。程宗扬闪身从祭台掠出,利用林立的石柱与她周旋。铁链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柱间石层纷飞。
女尸鬼赤裸的皮肤泛着塑胶一样毫无生气的光泽,她右手腕骨被铁链穿过,回手用力一扯,铁链在腕骨间发出格格吱吱的磨擦声,却没能挣开珊瑚匕首。
女尸双眼睁开,瞳孔中摇曳着鬼火一样的碧光。程宗扬骇然退后,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女尸张开双臂,搂住程宗扬的腰背,然后张口咬向他的脖颈。
程宗扬被她死死搂住,只能勉强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用力撑起。
女尸身体光滑而冰冷,肌肉像死尸一样僵硬,只有乳房还略带弹性,却没有一丝温度。她脖颈扭曲,惨白的面孔透出死亡的青色。
程宗扬呼吸断绝眼冒金星,窒息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样。
女尸脱手飞出,她右腕穿在铁链上,被铁链一挣,跌落在地。她双腿张开,下体的饰物翻到两边,露出被摧残过的美穴。她下体同样失去血色,变得苍白,松弛的穴口留着被硬物磨擦的痕迹。
程宗扬手臂被铁链缠住,避无可避,眼看匕首就要透胸而入,旁边突然人影一闪,一个赤裸的女子扑过来,张口咬住朱诺的手臂。
看着两具赤裸的女体纠缠在一起,程宗扬大惑不解。丹宸不知何时醒来,千钧一发之际挡住女尸的攻击。
女尸无论格斗技巧还是力量都远在丹宸之上,她用铁链缠住丹宸的纤腰,把她悬空拉起。丹宸手掌竭力伸出,插进女尸丰满的乳下,抓住她裸露的心脏。女尸一手塞到丹宸口中,干净利落地把她头部扳得后仰,露出喉部,然后一口咬穿她的喉咙。
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她露出一个崇慕的笑容。
程宗扬一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鬼巫王和小紫却齐齐变了脸色。丹宸那声主人绝不是对鬼巫王喊的,可她为什么会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效忠?
丹宸的死令苏荔愤怒异常,她凤目泛红,嘴唇紧紧抿着,蝎尾将女尸逼得节节后退。忽然尾钩射出,钉入女尸的手背,把珊瑚匕首从她掌中击飞,斜斜插在石柱上。
程宗扬暴喝一声,与鬼羽剑硬拚一记。鬼巫王蓄势已久,这一击看似从容,蕴藏的力量却强大之极。程宗扬手臂剧震,臂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进裂,鲜血像箭一样贱出。
程宗扬被鬼羽剑击中的手臂像被折断一样,空空的使不上力气,幸好苏荔百忙中蝎尾掠来,挑住鬼巫王的长剑,自己才没有被鬼巫王趁机一剑干掉。
程宗扬勉强稳住心神,接着又是一阵恍惚。
一个美妙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那声音从舌尖旋转着轻轻吐出,像晶莹的水珠溅在自己心头。脑海中浮现出小紫绝美的面孔,无限媚惑地朝自己微笑。那里仿佛是灵魂的家园,让自己禁不住想蜷起身体,像胎儿一样回归母体,在温暖中沉睡。
额角的伤痕震跳着,传来火热的炙痛感。程宗扬清醒过来,用力咬破舌尖,重新稳住摇摇欲坠的心神。游离的灵魂被拉回肉体,视线变得清晰。
【第十一集】第三章:艳毒
小紫用程宗扬的鲜血施展噬魂的巫术,如果成功,程宗扬就会和阿夕一样,沦为小紫的俘虏。结果小紫的巫术被程宗扬挣脱,自己却受到巫术反噬。
苏荔独力挡住女尸的攻势,一边还要防备鬼巫王,早已左支右绌,几次险些被女尸击中。程宗扬揉身向前,离鬼巫王还有丈许时腾身跃起,双手握住匕首,朝他颅顶剌去。
程宗扬双臂剧震,身体笔直弹起,翻到鬼巫王身后。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站立不稳,踉跄着冲出几步,撞到小紫身旁。他一把抓起小紫,匕首抵在她颈侧,厉声道:「住手!」
程宗扬看得清楚,他这一剑并不是想要小紫的性命,而是冲着自己的心口,至于小紫根本就不在他眼中,有没有小紫挡在前面,这一剑都没有分别。
「叮」的一声,鬼巫王的长剑被削去寸许长一截。匕首贴着鬼巫王苍白的脸侧飞过,将他头发削下一篷。
鬼巫王长剑低垂,张手握住自己的发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
苏荔摆脱女尸的攻击,蝎尾贴着祭台扫过,卷起沉睡的乐明珠,朝另一侧的洞口掠去。
鬼巫王低着头,金色的鬼角仿佛失去光彩,变得黯淡无光。失去操控的行尸僵直地立在原地,她苍白的唇上沾满鲜血,冰冷的躯体妖艳而又诡异。
程宗扬抱起小紫,飞速跃上台阶。他心里大惑不解,只是削断几根头发而已,这鬼巫王怎么表现得这么愤怒?
程宗扬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猛冲。鬼巫王斗篷带出的风声迅速接近。忽然背后压力一轻,程宗扬不顾一切地闯出洞口,朝着黑暗的洞窟奔去。
鬼巫王身影一凝,悬在半空,惊讶中露出一丝慌乱:「是你?」
鬼巫王一怔,下意识地重复道:「回哪里?」
「你来的地方。」
黑色的影子寂然无声,只有鬼巫王激昂的声音在洞窟中回响。
鬼巫王朝黑影吼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可他们都是些好人,我在黑魔海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找到了那条路,可以改变南荒的路!即使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做。」
「黑魔海?」黑影轻蔑地说道:「他们只会教你一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向你索取报酬,然后为一个铜铢把你出卖掉。」
鬼巫王声音低沉下来,「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起。」
「我不陷。」鬼巫王摊开手掌,亮出削断的发丝,然后像把整个世界握在掌心一样握紧拳头,「只要能改变南荒,我宁愿去死。」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他低声说:「但我仍为你骄傲。」
他说:「我会想念你的。」
苏荔抱起乐明珠,「给你。」
乐明珠睡得正熟,身子热乎乎又香又软,活像一头熟睡的小香猪,就算把她卖了也不知道。
小紫笑盈盈道:「苏荔姐姐,你变身的样子好威风。」
小紫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乐姐姐快死了呢。」
「你好笨哦,乐姐姐身上抹的油脂,有很厉害的催情药。如果不帮她解毒,浑身的血液会越来越热,很快就死掉了。」
小紫看了看周围,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就在这里和她交配好了。」
苏荔摇了摇头。她被小紫擒获后昏迷了一段时间。至于程宗扬,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摆在程宗扬面前的有两件要紧的事,一件是与武二会合,一件是找地方救醒乐明珠。他沉声道:「带我们去找武二郎!」
迟疑问,苏荔道:「先离开这里。」
小紫甜甜笑道:「小紫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你和乐姐姐在一起。」
看着一脸天真的小紫,程宗扬苦笑道:「算了吧。」
武二郎眼一瞪,「二爷拿你把刀怎么了?瘸驴!还不快滚!」
吴战威嘿嘿一笑,「二爷,你也太小看老吴了,要死就死在一块儿!老吴要是不要脸的自己逃命,被人骂也骂死了。」
谢艺仍然杳无音信,能拿主意的只有云苍峰,他低咳一声,「大伙不用吵,听我说。」
「咱们这些人能支撑这么久,也挣够了面子,到哪儿说出去也不丢人。大伙拚也拚够了,血也流够了,我老头子没什么本事,事到如今,能保住大伙的性命最要紧。」
众人一片哗然。凝羽轻轻道:「如果他在这里,不会这样做。」
「可不是嘛!」朱老头一拍大腿,从缝隙里钻出来,「就是这个理儿!还傻愣着干啥?快跑啊!」
「我留下。」
耗尽最后一点法力的玉佩「砰」的一声碎裂,白色的光幕微微一晃,消失在黑暗中,鬼武士低沉的吼声随即传来。
小紫第一个钻进去,在前面领路,她外衣被程宗扬拿走,上身只剩了一件贴身小衣,雪藕般的双臂赤裸着。紧接着是苏荔,她身上衣物大都破碎,索性将碎衣拧起来,束住双乳和下腹,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双手抱在胸前,长长的蝎尾在身后蜿蜒浮动,仿佛游离于身体以外。
程宗扬把那条鲛绡拿出来,替她围住身体,一边盯着小紫。
小紫对这条通道似乎十分熟悉,毫不停顿地绕了几个弯,然后停下来,在洞壁上一扳。一道石门分开,眼前透出久违的光线。
苏荔的蝎尾闪电般挥出,缠住小紫的脖颈。程宗扬飞身上前,一把卡住那女子的喉咙,合身把她压在墙壁上。
身下的肉体丰腴而又富有弹性,有着令人销魂的触感,程宗扬目光移到那女子脸上,不由一怔,「是你?」
程宗扬醒悟过来,这条通道原来通向碧奴的住处,难怪小紫会知晓。她在鬼王峒时,肯定不止一次见过母亲经过这条暗道去服侍鬼巫王。
程宗扬松了口气,放开碧奴。阁罗他们在下面厮杀,不会有闲心来找这个奴妓。
「跪下。」苏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碧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惶恐间,看到这一幕反而眉花眼笑。
这女人还真是天真,看到自己从鬼巫王的暗道出来,仍把自己当成鬼王峒的客人,没有半点戒备。至于小紫,在她眼里更像是陌生人般,毫无关爱。
碧奴鄙夷地瞥了小紫一眼,「那个白痴,什么都不会。」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正在服侍你的好朋友阁罗大人,刚做到一半,他忽然就走了。客人——」碧奴倚过来,无比柔媚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碧奴嘤咛一声,身体软软躺下。
小紫向他保证鬼巫王不会追来。整个鬼王峒暗道何止千百,连鬼巫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搜遍。如果他们要发动所有的奴隶搜索入侵者,至少也要等一个时辰之后。这一个时辰是难得的喘息机会。
把鬼巫王的威胁抛开,程宗扬才发现室内群芳苍萃。鲜红的地毯上,衣衫暴露的碧奴玉体横陈,薄薄的轻纱悬在乳上,雪白的大腿伸在一旁,妖艳迷人。
程宗扬敢发誓,自己这辈子还没有独自一个人与这么多美貌女子同处一室,问题是这些美女一点都不让人轻松。这里面有一个最善于伪装的敌人,一个绝非可靠的盟友,一个淫艳与白痴同样惊人的舞姬,而自己唯一可以真正信任的小香瓜,这会儿睡得像一头猪。
「那个……」
程宗扬只好当她不存在,朝小紫问道:「她身上涂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草汁?」
小紫肯定是演戏的天才,表情丝毫没有撒谎的样子。程宗扬沉声道:「怎么解?」
程宗扬皱起眉头。
程宗扬心里嘀咕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苏荔也皱起眉头。不救血脉爆裂,救的话,又会因为破体危及生命。似乎怎么选择,结果都是死。
小紫毫不隐瞒地说道:「她颈子后面有一根细针,拔出来就醒了。」
小丫头呻吟一声,眼睛没有睁开,反而闭得更紧了,痛楚地拧住眉头。
「好痛……」
「把她解开!」
乐明珠呻吟着眼睛睁开一线,「身上好热……」接着她清醒过来,「该死的大笨蛋!你又在我身上乱摸!」
「咳,咳,那个……你中了毒。」
程宗扬连忙道:「不是我!哎,你别动!」
「别怕,别怕!」程宗扬贴在她耳边,小声把原委告诉她。乐明珠脸颊越来越红,但还不信是小紫捣鬼,满脸委屈地说:「你骗我!」
乐明珠看了看苏荔,又看了看小紫,最后咬着程宗扬的耳朵小声道:「我下面好热,出了好多汗……」
「哎呀!」
【第十一集】第四章:解淫
程宗扬吓了一跳,她是存心来考教自己的吧?他急忙道:「苏荔族长!」
程宗扬哑口无言。自己不但看过,还看得挺清楚,可是……这女人也太豪放了吧?
乐明珠可怜兮兮地说:「不要……」
少女柔润的玉阜微微隆起,软软的又白又嫩,那条金色的细链嵌进软肉,正压在花蒂上。蚌口微微张开,吐露出红腻如脂的蜜肉,里面早已春潮涌动,水汪汪淌满清亮的蜜汁。
「我不要……」乐明珠小脸哭丧着说:「师傅说,凤凰宝典没有到第七层,一破体就会死的。我才十六岁,我不要死。呜呜……」
乐明珠脸上挂着泪花,怒视程宗扬,「不许你说我们的坏话。」
「有一个法子,可以不用破体。」
小紫笑吟吟没有开口,等程宗扬板起脸,才道:「一命换一命,这个交易公平吗?」
小紫爽快地说道:「有一种药膏,能让乐姐姐保持处女的同时还能泄身。」
「乐姐姐身上的草汁要在交合中泄身才能解除。这种药膏呢,可以涂抹在身体其他部位,让那里变得敏感……」
小紫细声细气道:「在你背包里啊。」
那只臂钏是中空的,里面藏着一种淡红色的药膏,散发出古怪的气味。
乐明珠努力张大眼睛,想看清那药膏的样子。程宗扬挑起一团,指尖传来细针轻刺般的凉意。
上过几次当,程宗扬也学聪明了,鬼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自己要这么蠢的相信小紫,恐怕将来哭都没地方哭。
程宗扬又吃了个瘪,他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恶狠狠道:「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你敢骗我,小心我把你打得连你娘都认不出来!」
程宗扬一阵气馁,在这丫头面前,自己总占不了上风。他俯在乐明珠耳边,小声道:「试试吧。」
程宗扬商量道:「抹在哪儿?」
苏荔嗤然一笑,「傻妹妹,那里不成的。」
苏荔瞟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只好干咳一声,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程宗扬又说了两个字。
程宗扬只好又换了两个字。
程宗扬无奈地摊开手,「我什么都没说。」
苏荔忍住笑意,抹去乐明珠的泪花,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苏荔点了点头,脸上突然一红。
乐明珠思来想去,最后带着哭腔道:「第一个好了……苏荔姐姐,你不要骗我……」
「不要!」开口的竟然是乐明珠,「苏荔姐姐你别走,他要欺负我,你就替我打他。」
程宗扬忍不住拉住乐明珠耳朵,咬牙道:「笨死你了,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看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
小紫道:「我闭上眼睛好了。」
苏荔拉起昏迷的碧奴,转身离开。那具艳丽的肉体终于离开视线,程宗扬大大松了口气。
室内安静下来,除了小紫,相干、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程宗扬与乐明珠四目相对,只见那丫头一脸紧张,像一只小老虎,充满戒备地盯着他。那张小脸红红的,柔嫩的唇办像涂了胭脂一样娇艳欲滴。
小丫头的唇舌柔滑之极,充满了醉人的香气。程宗杨毫不客气地挑开她的牙齿,含住她软腻的香舌。
就犹豫那么一下,就再也咬不下去。程宗扬舌头越进越深,在她温润的小嘴中恣意亲吻。乐明珠只能乖乖张开嘴,任他吮吸自己的唇办,挑动自己的香舌。
良久,程宗扬松开乐明珠的小嘴,只见她双颊火红,柔嫩的唇办像花办一样娇艳,禁不住又吻了一口,低声道:「小香瓜。」
程宗扬心头升起一丝怜惜,他捧住小香瓜那对丰腻的乳球,在掌中抚轻揉捏着。
虽然不是第一次爱抚这对乳球,但小香瓜圆硕的美乳每一次都令自己爱不释手。
程宗扬力道愈发轻柔,涂过香脂的肌肤香滑异常,两团充满弹性的乳肉柔美的改变着形状,每一寸肌肤都晶莹雪嫩,完美无瑕。
「喂,」乐明珠脸红红的睁开眼睛,鼓足勇气道:「让我看看你的那个。」
乐明珠白了他一眼,「就是你那个东西。」
乐明珠悻悻道:「我都答应让你用它插我的屁股了,总要看看它长什么样子吧?」说着她嘟起嘴,歪局兴地说:「我都被你看光光了,连那里都被你看过。我也要看你的!」
乐明珠眼睛一亮,「你有腹肌呢。」
乐明珠喜滋滋看着,正要开口,眼睛忽然瞪得浑圆。
乐明珠口鼻像被人堵住一样屏住呼吸,直勾勾看着他的阳具,良久才呼出一口气,「好大啊……哇,你每天带着它,不觉得累吗?」
乐明珠想也不想地说道:「哪里丑了?很帅啊。」
乐明珠脸忽然一红,「讨厌!恶心!恶心!」
「哎呀!」乐明珠忽然想了起来,迭声说:「不行!不行!」
乐明珠凑到他耳边道:「你的东西那么大,怎么可能放进去?」
乐明珠嘟起嘴,「苏荔姐姐说……咦?武二郎的东西很小吗?」
乐明珠琢磨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快一点,我身体好热……」
小丫头双臂伸直,小腿弯翘起来,被捆得动弹不得。程宗扬发现那条细链缠绕得很有技巧。被它缚住的新娘如果顺从地与鬼巫王交合,贴在肌肤上的细链并不碍事。
不过这对程宗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一次与乐明珠真正肌肤相亲,又是她主动答应肛交,程宗扬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问题是想和手脚反绑的小丫头肛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哎呀,难受死了!」
乐明珠双膝顶着软榻,小腿翘起,与手腕连在一起,变成跪伏的姿势,臀部向后挺起,只要分开小腿,就桃源在望。可程宗扬刚放手,乐明珠又叫了起来,「不行!不行!」
「笨死你了!把我抱下来。」
程宗扬笑道:「最聪明的就是小香瓜了。腿放松一点……」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姿势有多么诱人。她身子跪伏在榻侧,白美的大腿跪在地上,小腿弯折过来,贴在臀侧,与双手绑在一起。
由于肢体拉紧,雪滑的臀肉朝两边分开,从后面看去,光润的臀沟一览无余。
程宗扬喉咙发干,那丫头身子光洁如玉,晶莹的肌肤下透出一层玫瑰红,细嫩得仿佛吹弹可破。她臀部像精心雕琢的玉球一样光滑圆润,臀沟间柔嫩的屁眼儿暴露在空气中,宛如一朵小巧的雏菊,嵌在白腻的臀肉间,可爱之极。
乐明珠用力挣了一下细链,气恼地说道:「快一点!该死的链子,我都……我都快爆炸了!」
臀后忽然一凉,一团软滑的物体涂在柔嫩的肛洞上,带来丝丝凉意。乐明珠刚要叫喊,忽然闭上嘴巴。
散发着刺鼻气息的药膏涂在嫩肛上,粉红色的药膏迅速被肉体吸收,转眼就消失无踪。柔嫩的菊肛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在雪臀间泛起娇艳的光泽。
「嗯……」乐明珠小声应了一声。
程宗扬哑然失笑,这丫头有够迟钝的,这会儿才开始害羞。他轻轻爱抚着小丫头滑嫩的臀肉,低声道:「小香瓜,别担心,你不会后悔的。」
那只又粗又硬的龟头硬邦邦顶住肛洞,乐明珠心跳蓦然加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中间,那个小小的肉孔正在发热,突然被一只火热的龟头顶住,顿时被烫得抽动起来。
「哎呀……」乐明珠皱着眉头道:「好了吗?」
程宗扬缓缓用力,能清楚感觉到小巧的屁眼儿在龟头下一点一点张开。雪滑的臀在龟头的挤压下凹陷下去,夹住火热的肉棒。
「还差一点。」
「好胀……哎呀!」
「还差一点……」
「别怕,」程宗扬安慰道:「你只要放松一点,就进去了。」
迟早要进去,长痛不如短痛。程宗扬悄悄吸了口气,握住乐明珠的脚踝,用力挺入。小丫头尖叫声中,柔软的肛洞在龟头的挤压下向内陷去,雪白的臀肉紧紧夹住棒身。
乐明珠喉头「呃」的一声,身体猛然绷紧,雪滑的圆臀以一个僵硬的姿势挺着,一动也不敢动。
「呜……」乐明珠痛得哭泣起来,「我好痛……屁股裂开了……」
小香瓜呜咽道:「快……快拔出来……我不跟你玩了……」
小紫轻笑声传来,「乐姐姐,你哭得真好听。」
程宗扬气恼地叫道:「死丫头!你给我闭嘴!」
程宗扬一惊,自己伏在小香瓜身上,感觉到她的心跳比平常快了至少一倍,血行加速,浑身炽热。离开鬼王宫已经大半个时辰,再拖延下去,只怕真让那死丫头说中厂。
阳具退出少许,身前雪嫩的圆臀被扯得微微一动。程宗扬心一横,挺身用力顶入。
【第十一集】第五章:劝降
「别哭,别哭,」程宗扬用呵哄的口气道:「再忍忍就不痛了。」
小巧的屁眼儿早已被挤得不见踪影,只能感觉到绵软的臀肉间,一个紧揪揪的肉环箍在阳具上,那团粉嫩的白臀被挤得似乎膨胀起来。
龟头在紧窄的肠道内穿行,带来异样的快感。小丫头拚命抗拒,但她手脚都被缚着,根本无法阻止阳具在她身内越进越深。屁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那根大肉棒仿佛被火烧红一样炙热,一直顶到屁股深处,然后开始抽动。
乐明珠抽噎着不时发出吃痛的尖叫。她做梦也想不到,那根看起来挺帅的肉棒会变得如此凶狠。从未被人进入过的部位突然塞进来一根又粗又硬的大棒子,除了痛楚,还有强烈的不适感。乐明珠哭着发誓,等程宗扬放开她,非狠狠咬这个大坏蛋一口。
乐明珠哭着想躲避他的阳具,但屁股被那个大坏蛋分开,柔嫩的肛洞暴露出来,被那根大肉棒狠狠戳弄。整张屁股仿佛裂成两半。
不知被插了多久,乐明珠哭泣声慢慢停止。身子被一具强壮的躯体压住,顶住屁股不停磨擦。
小丫头的屁眼儿依然很紧,但涂在上面的药膏软化了她的紧张,阳具进出渐渐顺畅起来。
肯与男人肛交的女子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倾心相爱,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隐私都奉献出来:另一种很简单,就是被当成妓女那样玩弄。可惜这两种自己遇到的都不多。
小香瓜伏在榻侧,涂过药膏的嫩肛又软又腻,紧紧夹住肉棒,随着阳具的进出,在臀间时鼓时陷,柔韧中充满诱人的弹性。
程宗扬双手托住少女的雪臀,阳具拔出半截,只留下龟头还留在她臀内。小香瓜肛洞周围细密的菊纹消失了,柔嫩的屁眼儿被撑得圆圆的,仿佛一条红红的细线套在肉棒上。龟头轻轻一退,柔嫩小屁眼儿被带得翻开,露出一圈红嫩的肛肉,在肉棒上微微抽动,娇艳欲滴。
时间缓缓流逝,伏在杨侧的少女低声娇呻着,长发披散在颈后,曲线玲珑的玉体渗出一层香汗,火光下像无瑕的美玉一样白里透红。
「小香瓜。」
程宗扬抱住她的腰肢,把她上身托起。乐明珠雪臀一滑,顺着他的阳具坐到他怀中,被大肉棒捅得低叫一声。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握住她两团白光光的美乳,低头在她颈侧亲吻。
最初的痛楚过后,痛疼欲裂的屁眼儿变得柔软而滑腻,对强行插在里面的肉棒也不再排斥,反而感到一种异样的充实感。
当那个坏蛋用动听的声音告诉自己,他有多喜欢自己的屁眼儿,自己竟然感到一丝甜蜜,甚至不顾屁眼儿还在火辣辣的作痛,主动把屁股挺得更高,让他插进来。
肛洞带着胀裂般的痛楚被阳具撑满,硬邦邦的龟头刮在肠壁上,每一丝细微的触感都令自己心颤。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粗大的肉棒在柔嫩的肉孔中,在体内一突一突,让自己的身体仿佛融化。
乐明珠面红如火,软软靠在他肌肉分明的身体上,感觉着自己白嫩的乳球在他手中滑动,羞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朦胧中,她依稀听到女人低叫的声音,充满了满足与喜悦。怔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那柔媚的声音居然是自己发出的,不禁又是愕然又是害羞。
程宗扬托起她双乳,把她压在榻上,阳具奋力挺入。小香瓜肉体光滑无比,散发着少女迷人的香气,她臀间一片湿腻,被自己阳具贯穿的肛洞仿佛融化的油脂,在肉棒的抽送发出叽叽的轻响。她下体更是淫液泉涌,阴囊触在上面,能感觉到她处子的蜜穴内一片火热。
「屁股……屁股要裂开了……」
「你的大肉棒好热……屁股都要烫化了……啊——啊——」肠壁上一圈圈的嫩肉在龟头上滑动,传来令人销魂的酥爽感觉。少女玉颊火红,她双手并在身后,本能地挺起屁股,粉嫩的雪臀被干得啪啪作响,密穴淫液四溢。
乐明珠叫道:「我是你的……屁股要被大肉棒插裂了……我要……我要尿……尿出来了……啊……」
程宗扬已经坚忍许久,这时阳具陷在肠道内,肠壁一圈圈缠在棒身上,不停蠕动,他立刻放松精关,在她肠道深处尽情喷射。
小丫头生平第一次高潮强烈之极,她尖叫着昂起头,像要晕厥过去一样两眼翻白,屁股抽动着一抖一抖,不时夹紧,红嫩的乳头充血般高高挑起。
程宗扬从未见过这样强烈的高潮,如果小香瓜被鬼巫王破体,真可能在高潮中活活泄死。他小心翼翼地拔出阳具,小丫头雪臀微微战栗,白嫩的臀肉间露出一个圆圆的入口,被撑大的肉孔隐约能看到破肛时的血丝,肛洞那圈嫩肉被干得微微肿起,红艳无比。
「哗」的一声碎响,那条金色的细链从少女光洁的玉体上滑落,仍是首尾相连的一条。
乐明珠有气无力地说:「我以为……我都要死了。」
乐明珠闹了一个大红脸,过了会儿才说:「你还尿到我屁股里了。」
乐明珠被他笑得越发不好意思,埋怨道:「你还笑,我屁股都被你插得流血了,里面还让你射了好多东西。」
「为什么要是你的人?」
乐明珠不满地嘟起嘴,「我都答应过了。」
乐明珠想了一会儿,最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乐明珠连忙道:「不行!不行!我屁股还好痛,等我好了你再插。」
「笑什么?」
程宗扬失笑道:「是吗?」
程宗扬抱住她香软的身子,在她耳边悄声说着,等她呼吸渐渐平顺,像只小猫一样睡着,才小心地放开手。
就隔了这么一道什么都挡不住的帘子,自己和小香瓜那点事,不用说,肯定让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苏荔啐了他一口,然后瞟向小紫,「她呢?」
苏荔挑起眉梢,「怎么?你真要放过她?」
「你很守信吗?」
苏苏冷笑一声,抱住手臂。
程宗扬慢慢道:「你知道你娘是谁吗?」
「你爹呢?」
「你生父姓岳,叫岳鹏举。」程宗扬耐心地说道:「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
小紫娇美的唇线抿紧,眼睛却泛起异样的光彩。
小紫忽然进出泪花,「他呢?」
对了,你父亲的旧部在星月湖,你会喜欢那里的。」
「别担心,谢艺能走到这里,也能把你们带回去……」
程宗扬这几句话说得真心实意,诚恳之极。小紫深受感动,可她用力想了半晌,最后楚楚可怜地说:「小紫不知道啊。」
小紫一边揉着被捆痛的手腕,一边眉头很努力的皱起,使劲想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小紫细白的手指按在地面,忽然用力一撑,身体斜掠而起,燕子般穿过水日开帘,飞入卧室。
小紫风一样掠向乐明珠,快触到她的肌肤时,忽然身体一旋,越过轻纱织成的帷幕,足尖在通向鬼王宫的暗道洞口轻轻一点,发出一声惊呼。
小紫像是畔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朝后倾斜过来。程宗扬抓住机会,张手抓向小紫的肩膀。
小紫做了个鬼脸,「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大傻瓜!什么武穆王、星月湖,他们有那么厉害,我们还会回到南荒吗?」
程宗扬气得险些吐血。这死丫头眼泪说来就来,表情装那么像,其实心里一点都不信。他咬牙拔出脸上的细针,略微松了口气,幸好上面没毒。
如果还反抗……嘻嘻,我们抓到朱诺,玩了她好久呢。苏荔姐姐,你身子好美,能穿好多环。我每天在你身上穿一只,等玩够了,就把你变成用来性交的行尸,让那些奴隶看看反抗者的下场。」
苏荔蝎尾悄然挥出,小紫身子轻盈地一旋,退入暗道,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来啊。里面都是抓你们的人呢。」
小紫身子一震,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那根手指吸走,软绵绵落在地上。
「他说的都是真的。」谢艺说道:「谢某此行,就是要迎你们母女回去。」
「嘿嘿,几位好啊。」朱老头猥琐的嘴脸从谢艺身后伸出半截,嘴里成车的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倒,「咱们可是又见面了。我说小程子,你这一脸的红光,一瞧就是有什么好事。瞧瞧,印堂发亮,红鸾星动,不是升官就是发财。年轻有为,春风得意啊……」
「瞧你说的。」朱老头腰弯得像虾米一样,一脸谀笑,「多亏咱们谢爷,一路照顾咱老人家,运气运气。嘿,苏荔族长,你这满面红光,老头儿一瞧就是有什么好事儿啊,看看看看,印堂发亮,红鸾星动……」
小紫冷冷道:「你们找错人了。我是个野种。那个武穆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艺扫了乐明珠一眼,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层,然后放开小紫,「你信不信都可以。但谢某立过誓,要找到岳帅的后裔,把她们带回星月湖。」
「岳帅遣散姬妾的时候,不知道你母亲怀着身孕。」
谢艺道:「如果岳帅知道有你这个女儿,一定不会让她走。」他轻轻按住腰侧的刀柄,「只要除掉鬼巫王,我就立刻带你们回去。」
程宗扬摇摇头,这丫头戒心太重了,打定主意不相信任何人。谢艺又没什么凭据,空口白话的,怎么可能说服她。
【第十一集】第六章:佯成
谢艺温和地说道:「上次我问你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谢艺轻轻拨开她的手掌,彬彬有礼地说:「夫人,我是岳帅以前的部属。岳帅过世后,留下一些遗产……」
「谢某此行准备迎回夫人和小姐,将岳帅遗留的产业交还给两位。」
谢艺仍维持着表面的礼貌,眼神却黯淡下来。
程宗扬笑道:「我还是喜欢成熟一点的。」
谢艺低叹一声,抬手封住碧奴的穴道。
「这个……娶妻以德,娶妾以色……岳帅对身边的姬妾……」谢艺徒劳地解释几句,最后也苦笑起来。那个人看上碧奴,只是因为她的媚艳,其他的既不关心,也不在乎。
小紫唇角挑起一丝冷笑,「觉得她丢脸吗?其实你们还不是和她一样。你们这些男人,除了她的肉体,还在乎过别的吗?」
小紫笑道:「程头儿,你好无耻哦。」
小紫把脸扭到一旁,「不用白费工夫了。你们斗不过鬼巫王的。」
「如果我不愿意呢?」
小紫笑吟吟看着他,忽然提起声音,「乐姐姐,程头儿要禽我呢——」程宗扬连忙捣住小紫的嘴巴。
「没事没事。」程宗扬小声哄着。
乐明珠蠕动了一下,想换个姿势接着睡,忽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小紫白了程宗扬一眼,「想对付鬼巫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到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就会死在他手里。」
面对乐明珠惊讶的目光,小紫垂下头,语气也软了下来,「也不是啦。不过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对付鬼巫王。」
「你们打不过他的。」小紫看着乐明珠的眼睛,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直说吧。我不帮你们,你们最多把我杀了。我若帮你们,明天被鬼巫王抓住,会惨一千倍。再傻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小紫撇撇嘴,「你还不是很傻嘛。」
程宗扬无奈地站起来:「这里恐怕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洞底那个庞大莫名的生物,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龙神?鬼巫王说他将与龙神合体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那个恐怖生物的存在。如果鬼巫王真的与它合体,一个眼睛就比自己整个人还大的怪兽,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乐明珠披着鲛绡从榻上跳下来,弯腰在箱子里翻拣衣服。
「是你……」
「连我受伤你都能看出来?」
「打散了!」程宗扬差点跳了起来。
谢艺道:「你说鬼巫王将与龙神合体?」
谢艺沉默片刻,「合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在担心一件事。」
「那些奴隶。岩浆快要冷却,一旦那些奴隶收工,也加入追捕,我们连今晚也未必能躲过去。」
程宗扬忽然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们这时再回去刺杀鬼巫王呢?」
谢艺也颇为心动,「你知道鬼巫王的踪迹?」
有这条暗道在,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突然变得简单起来。他们只要原路返回,埋伏在井口附近,就能在合体之前,劫杀鬼巫王。
谢艺眼睛也亮了起来。程宗扬遗憾地想到,如果凝羽和武二郎能有一个在这里,他们会更有把握。
谢艺忽然一笑,温和地说道:「别吓她。」
这丫头实在太狡猾了,跟她说话,处处都要留神。一不小心就被她骗了,还没地方喊冤。
朱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馋痨一样咂着嘴,两眼四处乱转,「有啥吃的没?」
朱老头眼巴巴道:「你背包里不是有吃的吗?」
朱老头两眼顿时放出光来,「哪儿呢?哪儿呢?」
「这个香!」朱老头吧唧吧唧嚼着,「嘿,这个是苹果味儿的!」
「没了。」程宗扬笑咪咪道:「多好的东西,我都不舍得吃呢。」
小紫低头坐在一旁,两手抱着膝盖,似乎在想什么。
小紫扬起脸,忽然很认真地说:「小紫想过了。可以跟你们合作,和你们一起打败鬼巫王。」
小紫挑起眉梢,「你不相信?」
小紫撇了撇嘴,「傻瓜!」
小紫甜甜笑着,「乐姐姐,谢谢你啊。」
「好啊!你在瞪我!」乐明珠生气地说:「我屁股被你插得还在痛呢,你就瞪我!」
乐明珠气鼓鼓接过衣服,狠狠白了他一眼。
反常,太反常了。这死丫头又在搞什么阴谋?
「鬼王峒本来就要灭绝了,鬼巫王那时候还很年轻,一个人爬出地面,看到南荒的阳光和山林。他离开鬼王峒,在南荒游历,后来跟随一个很强大的人,学了很多东西。」
小紫没有否认,「听说那个人和黑魔海关系很深,因此鬼巫王得到了黑魔海的帮助——你知道黑魔海吧?」
「黑魔海的人告诉鬼巫王龙神的存在,并且派人来帮他改建鬼王宫,教他奉献祭品,让龙神沉睡,逐步吸收龙神的力量……」
「黑魔海的人也在这里吗?」
小紫忽然停下来。程宗扬看着她:「你的表情很奇怪啊。」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程宗扬不知道小紫是不是有着与自己相同的疑惑。
「黑魔海这样做,白白创造了一个强者,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小紫白了他一眼,「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跟我来。」小紫起身朝水晶帘外的洞口走去。
深渊中的火光一点一点消失,奔涌的岩浆凝固下来,渐渐冷却。奴隶们沿着崎岖的小路,从近乎垂直的崖壁攀缘而上,他们背着沉重的货物,络绎走过崖顶的篝火。
鬼巫王没有说谎,奴隶们打造的货物大多都是农具,只有少量兵器。一天的劳动之后,那些奴隶已经疲惫不堪,但路过洞口象征鬼巫王的石雕,都会流露出崇敬的目光。
蜂窝般的山体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小紫对这里的路径了如指掌,带着他们东绕西拐,路上没有遇到一名守卫的鬼武士。
「我见过他们搞的仪式,」程宗扬道:「他们用香炉烧一种烟,然后巫师在旁边念经,搞的和催眠术差不多。」
程宗扬一怔,「你没见过催眠术?被催眠的人就像梦游一样,听从催眠者的命令,让举手就举手,让抬腿就抬腿。」
「鬼王峒的巫师们用毒蝇伞的粉末调和鲜血,炼成一种黑色的泥膏,这是鬼巫王从黑魔海得到的秘密,在黑魔海,它的名字叫销魂别香。进入鬼王峒的部族首领都被要求接受鬼王峒仪式,由峒里的巫师在仪式上用它施展巫术。」
程宗扬想起丹宸,鬼巫王在她眼中就是神的化身。他摸了摸下巴,「给几万人施巫术,这些巫师够不容易的。」
程宗扬怀疑地问道:「是吗?」
程宗扬半信半疑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太麻烦了吗?」
「黑魔海一向如此。」谢艺淡淡道:「他们留下这样大一个漏洞,是为了防备鬼巫王。鬼巫王的药方既然是从他们那里得来,他们手里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想必不少,如果有一天鬼王峒的奴隶突然成为黑魔海的忠仆,我也丝毫不会奇怪。」
小紫撇撇嘴,「傻瓜。要不那个红苗女人怎么会替你死?」
「原来你是想利用黑魔海留下的漏洞,把那些归附鬼王峒的部族都变成我的奴隶?」程宗扬呼了口气,突然间变成一个拥有上万名奴隶的大奴隶主,这感觉还真不适应。
「废话!」程宗扬抓出一把铜铢,挑出几枚,「这是两枚铜株,这是三枚,加起来,再去掉一枚,还剩几枚?」
「简单吧。连猪都知道。」程宗扬手工口,然后伸出一只拳头,「这会儿有几枚铜铢?」
「猜不出了吧。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啊。」程宗扬得意地说道:「明白了吧,不是我笨,是你们总给我玩神秘。没有过程,直接让我猜结果,以为我是神啊。」
「你就蒙吧。」程宗扬摊开手……然后一把收起来,板着脸说:「废什么话呢!时间就是生命,没人教过你吗!」
「哎呀!」小紫手指不小心被划破,流出血来。
不要告诉我你不够哦。」
小紫笑吟吟道:「有几个女族长很漂亮哦。」
「那些部族是轮流来鬼王峒作工,每次大概有二十个。」
小紫伸手欲接,手腕却被谢艺握住。谢艺从容而坚定地把她的手推到一边,「你去星月湖,用不了这么多奴隶。」
程宗扬醒悟过来,这丫头真是狡猾,一路上都十分合作,在自己戒心降到最低点的时候悄悄耍了个花招。
「小气鬼。」小紫哼了一声,悻悻收回手掌,「那就用你自己的血好了。」
【第十一集】第七章:倒戈
长长的街道内挤满模样丑陋的奴隶,小紫从人群间穿过,接触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鬼王峒气息,奴隶们都露出敬畏而恭顺的表情。对谢艺和程宗扬却流露出明显的敌意,显然不欢迎他们两个陌生人。
小紫双手握在身后,轻松自如地走在人群间,笑吟吟道:「看来你的朋友给阁罗带来不少麻烦泥。」
自己能脱身是抓到小紫带路,谢艺眼力超卓,朱老头那老东西是运气够好,其他人这会儿只怕凶多吉少。
弥骨一瘸一拐从人群间蹿过,在他身后,几名女子被鬼武士捆成一串,牵着走来。
「怎么在这里小紫你?」弥骨额头一个肿块高高鼓起,但一点都不耽误他说话,舌头依然转得飞快,不等小紫回答就说:「阁罗大人抓到花苗的叛逆,要把她们杀死!屋有人逃出来——」
「阁罗大人很生气,来召唤奴隶命令我!你看到叛逆的首领了吗?阁罗大人当朋友把他,他却打伤了弥骨!」
「死的都被吃掉了。阁罗大人还在找。有一个很危险的家伙跑出来。弥骨要召集所有的奴隶,撕成碎片把他们!」
通!通!通!
生着鹿一样枝状弯角的大汉:皮肤发蓝,覆盖着鳞片的老人:有着獠牙和巨大颌骨的武士:眼睛深陷,有着鸟一样细长脖颈,耳骨隆起的汉子……纷纷涌入石窟。
「叛逆!」弥骨尖声道:「鬼王峒竟然出现了可耻的叛逆!从未有过的可怕罪行!他们闯进鬼巫王神圣的居所,袭击了主人忠诚的武士,卑劣地暗算阁罗大人,甚至还妄图攻击神圣的鬼巫王!」
旁边的谢艺面容隐藏在阴影中,他从头到脚都包在一张黑白相间的兽皮内,脸上神奇地戴上那副墨镜。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使兽皮鼓胀起来,身形变得臃肿不堪,让程宗扬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伪装成猫熊人。
弥骨尖声道:「叛逆者必须死!鬼王峒的武士,砍下叛逆者的头颅,在神圣的鬼巫王面前!」
小紫伸出小手,喜孜孜说:「让小紫来好不好?」
小紫握住斧头,吃力地向上举起,闪亮的美目中中流露出嗜血的意味。那名花苗女子脸颊贴在冰冷的鼓面上,忽然开始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谣,神情哀伤。
整座洞窟都被那声暴喝震得嗡嗡作响,弥骨两耳发麻,脖颈仿佛被恐惧扼住一样僵住,腐烂的伤口膨胀出一个血球。
武二郎先声夺人,一拳擂在鬼武士额上,鬼武士额骨碎裂,鬼角齐根折断,迸出一股血箭。武二郎两把刀早巳砍断,这会儿赤手空拳,身上大小七八处伤口皮开肉绽,仍然虎威凛然。
最初的震惊过后,近乎疯狂的怒意在人群中滋长。武二郎挺起腰背,一手挽起铜鼓上的花苗女子,饿虎般环视一周,最后盯在小紫脸上,炸雷般喝道:「是不是你?苏荔呢!」
与众人分散后,武二郎一路杀出鬼王宫,刚才拚尽余力击杀最后两名鬼武士,已经精疲力竭。这一把竟然没能夺下娄蒙的铁矛。
娄蒙出手的同时,人群也骚动起来:娄蒙刚一跌倒,最前面的十几名首领已经将武二郎和谢艺围住,疯狂地展开攻击,另外的则冲向那些被捆坐在地上的花苗女子。
突袭得手,为程宗扬赢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依仗匕首的锋锐左劈右剌,暂时阻住众人的攻势,一边抬眼朝小紫看去。那死丫头若无其事地提着斧头,笑嘻嘻看着混乱的场面,似乎和她没什么关系。
小紫嘻嘻一笑,拿起鼓槌,击在染血的鼓面上,然后曼声吟唱。
「鬼王峒的巫鼓为我而响,」小紫优美的声音宛若天籁,「我才是鬼巫王选定的使者。」
小紫张开手掌,那些沾过程宗扬鲜血的药片一粒粒掉在鼓面上,她傲慢地挑起下巴,用命令的口气道:「吃下它,你就会知道真相。」
程宗扬低声道:「这样行吗?那东西可是有毒的。」
那些部族首领相貌各异,有一些气度不凡,看来都是本族内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们如果够聪明,就不该归附鬼王峒。不管他们原来身分多高贵,中了鬼巫王的巫术,就成了不值钱的奴隶啦。」小紫笑着问一个女子,「你说是吗?」
她的目光落在程宗扬身上,融化在灵魂深处的鲜血气息使她认出自己的主人,随即俯下身:「神圣的主人……」
说着把手伸进她的衣襟,一边揉弄,一边诱惑地对程宗扬说:「你不想试试你的奴隶有多听话吗?」
小紫笑道:「就在这里搞她啊,她肯定开心得要死。」
小紫白了他一眼,然后牵起那女子,冷冰冰道:「跟我来。」
旁边的奴隶似乎都没有听到,大半仍沉浸在毒品带来的神秘体验中。程宗扬与谢艺面面相觑,彼此都露出几分尴尬。
程宗扬嘟囔道:「你们那岳帅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干咳一声,「武二,你怎么样?」
程宗扬神情大变,「她怎么了?」
程宗扬又惊又喜,「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程宗扬蹦起来,「什么?她怎么又回去了!」
这厮拿大惯了,越是求他,越摆他的臭架子,还说什么虎死不倒架。程宗扬小声道:「我在下面见到你的小依依了。」
「怎么,你要再回去?二爷,你不是犯迷心了吧?」
程宗扬松了口气。「苏荔跟我们在一起——哎,你别急啊!等这边忙完,我带你回去见她。」
周围的部族首领逐渐从毒品带来的幻觉中挣脱,看着程宗扬的目光充满敬畏和狂热的崇拜。程宗扬被他们看得浑身发毛,那感觉……似乎自己不上台像希特勒那样发表一场鼓动性十足的演说,就对不起这些崇拜者。
谢艺想了一会儿,「你最好还是说几句。」
程宗扬不伦不类的开场白并没有引发笑声,那些南荒人狂热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程宗扬升起一丝信心,朗声道:「你们因为不同的原因来到这里,却都拜服在同一个脚下。谁能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
「是的。他承诺给你们带来秩序,可他的秩序是什么?所有人都成为奴隶,而鬼王峒人凌驾于一切之上。像这个渺小的鬼仆。」程宗扬指着弥骨的头颅,大声道:「他比你们更聪明?比你们更强壮?比你们更勇敢,还是比你们更忠诚?
「娄蒙,还记得你自己的遭遇吗?」程宗扬低声道:「你美丽的妻子刚进入鬼王峒,就被这些丑陋的奴仆诱惑,这样的屈辱你能够忍受吗?」
他的话引起许多人的附和,「是啊,他们是伟大的神明……」
程宗扬满脸陌生地打量着这个满口大话的家伙。谢艺没有理会他的表情,一脸凝重地说道:「鬼巫王冒充神明,罪孽深重,而你们这些无知的愚人向伪神跪拜,亵渎了真正的神明,同样沾染了罪孽。但神是宽容的,他会给你们一个洗脱罪孽的机会。去召唤你们的族人,向冒充神明的恶徒开战。记住!你们的敌人是鬼武士、巫师、所有的鬼王峒人!其他人都是你们的朋友!」
「该你了。」谢艺细细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觉得我厚颜无耻?」谢艺淡淡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的说辞在南荒晕无用处。」谢艺道:「对于南荒来说,鬼巫王给他们的选择,比你的好一千倍。」
谢艺忽然道:「你知道云老爷子的六弟吗?」
「云氏这一代兄弟六个,云老爷子虽然是长兄,却是庶出,平常寄情山水,真正掌事的是六爷云栖峰。如果不是他发了话,云老爷子这一把年纪,也不会来这里打生打死。」
「南荒的商路一向操控在云氏商会手中,他们怎么会不去留意这位鬼巫王?
程宗扬有些动摇,「那对南荒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程宗扬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程宗扬眼神与他一触,却有种被他看得通透的感觉,似乎他的目光一直抵达到自己意识最深处。
他在说自己缺乏自信?太荒唐了吧。程宗扬刚想大笑,却又顿住了。
谢艺看得很准。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缺乏自信。
他对这个世界如此陌生,每走一步,都心怀忐忑,根本不知道下一个瞬间会遇到什么。
程宗扬闭上眼,这些天的经历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滑过。如果是段强,也许在王哲的大帐中,他就会做出相反的选择。他不会像自己拚命逃避,似乎在潜意识中想逃出这个世界。
良久,程宗扬喃喃说道:「我对不起凝羽。」
程宗扬叹了口气,「她是我的女人,我却……把她当外人。嘴里说着要带她走,心里却总想着逃跑。一个人跑出南荒,跑出这片天地,一直跑出这个星系,跑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外面……」
谢艺把玩着他的墨镜。「岳帅什么都想做,什么都要做,他喜欢在这里留下他的痕迹。在这个世界的日子他过得很开心,你似乎并不。」
「啊!」一声尖叫响起,接着是液体进涌的声音。叫声中饱含着浓到化不开的媚意,令人几乎下意识般阴囊收紧,绮念丛生。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扶着石像出来,她满面酡红,两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
程宗扬忽然用力揉搓了几下脸颊,直到脸膛发热,才大声说:「大家都回去休息!四个时辰之后,一起去鬼王宫,砍掉鬼巫王的狗头!」
离开石窟,程宗扬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整个鬼王峒都仿佛沸腾了,数不清的奴隶四处奔突,袭击他们遇到的每一个鬼王峒人。时间过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大批鬼仆尸横就地。
眼前血腥的一幕让程宗扬想起碧鳗村的复仇屠杀,一旦被奴役的奴隶反抗,爆发出来的破坏力堪称恐怖。小紫使用的巫术并没有百分百成功,偶然有一些没有被转变的奴隶面对这纷乱的一幕,又没有得到反击的命令,本能地逃离地窟,整座鬼王峒陷入一片混乱。
自己这边已经拚了几个时辰,连武二那种猛人都累得趴下了,这会儿最要紧的是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整。
谢艺对他突然间的振作大感意外。程宗扬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死丫头!奶奶的,世上竟然有这么可恨的丫头!我要不鼓起劲干掉鬼巫王,不但这些花苗姑娘,连凝羽、小香瓜,还有武二郎那个小依依都要倒霉。」
程宗扬重重吐了口气,然后眉飞色舞地说道:「对了,谢兄,你说的那个鞠社,有没有女队啊?我听说临安的相扑大赛,可是有女人比赛的。」
「当然有!不过女子鞠赛多是白打,以炫技为主,少有竞逐,远不及男子正赛。」
「听起来很跩啊。」
「谢兄不会要亲自上场吧?」
程宗扬连连摆手,「你们的鞠赛我一点都不懂。」
「朱老头,你是属蟑螂的吧?什么东西都吃,怎么拍都不死。这会儿吃什么呢?」
「连地瓜都有?」程宗扬一阵纳闷,他记得地瓜原产于美洲,这地方不会离美洲也挺近吧?
程宗扬这才想起来自己骗他吃的糖豆,他打量了朱老头一会儿,这老家伙似乎没什么异样……
朱老头一脸莫名其妙地蹲下来。
朱老头站起来。
朱老头发气,抖着手指住程宗扬,「俺就想吃个糖豆,犯哪条王法了!你就这么欺负俺老人家啊你!」
程宗扬把小紫叫过来:「怎么让这老头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样?」
「开什么玩笑?他能打得过鬼巫王吗?你只要把他也变得跟外边人一样,我好叫他下去,让鬼武士把他砍死!」
程宗扬斜眼看着他,「老头,你吃了糖豆没有焕发第二春?是不是真老得不能用了?」
还好,小香瓜还在熟睡,身上并无异状。苏荔更不可能,除了她们两个,只剩下一个女人……
程宗扬一脸坏笑地小声说:「老头,你还真行啊。爽不爽?」
程宗扬失笑道:「瞧你长得蛤蟆样,难道还能挤出童子尿来?」
「童子鸡是吧?行了,秀才和尚,」程宗扬伸了个懒腰,「你要是热得睡不着,就给我盯着点时间,四个时辰之后,喊我起来。」
程宗扬打了个呵欠,闪身进了水晶帘,抬手把旁边的帷幕扯过来,遮住外面的视线,然后爬上软榻。
那些衣物是她从碧奴箱子里找出来的,大都冶艳暴露,穿上比不穿还羞人。
程宗扬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小丫头只是哼咛了几声就趴在他胸口,乌亮的长发丝一样从她雪白的肩头滑落,软软拂在身上。
程宗扬是被热醒的。怀中的小香瓜依然沉睡,她通体发热,雪白的肌肤下透出浓浓的红色,像云霞一样,不断变幻涌动,渗出一滴滴晶莹的汗珠。
「小香瓜……」程宗扬把她摇醒。
小丫头翻了个身,把粉嫩的小屁股翘到程宗扬腹下。
程宗扬放开乐明珠,连忙到外面找谢艺。谢艺盘膝靠在岩壁上,闭目凝神。
程宗扬悄悄把乐明珠的情形告诉他,然后低声道:「我看她不像是生病,倒像是……我也说不上来,你对光明观堂了解得比我多,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我正经找你商量呢。说明白点会死啊?再说小香瓜又没惹你,怎么总对她冷嘲热讽呢?」
「不王于吧?」程宗扬把光明观堂放在一边,「你先说她有事没事吧。」
「什么当日当日的,当日还没我呢!」
「喂,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宗扬试着催转气轮,然后皱起眉头,「没有啊。喂,别搞错了,我可没有给她破体,我只是……」程宗扬在谢艺耳边说了几句,「明白了吧?」
「不是吧?」
程宗扬笑道:「行了行了,我自己的东西,你就别替我心痛叫冤了。只要那丫头没事便好。嘿,那丫头出的汗一股奶香,好像是从小吃奶长到现在的。」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这样温文尔雅的上流人,竟然也会骂粗话?」
程宗扬索性在他对面坐下来,「话说明白,别跟我打哑谜。再兜圈子,小心我翻睑!」
程宗扬沉着脸,「往下说!」
扬脸想了半天,程宗扬终于断定,乐明珠说她要嫁给一个大英雄,说的就是那位岳帅。光明观堂把这丫头养那么笨,不会是故意的吧?
程宗扬冲进室内,便闻到一股暖融融的异香,乐明珠胴体上鲜艳的红色已经褪去,肌肤愈发光洁莹润。
乐明珠睁开眼睛,先「啊」的一声捧住脸,看是不是真不小心把脸睡歪了,然后才白了他一眼。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了个懒腰。那对硕大的乳球在胸前微微抖动,在鲛绡下显露出饱满的形状。
「什么梦?」
两人四目交投,空气中浮动着迷人的香气,乐明珠睑慢慢红了起来。
武二郎睡足四个时辰,又是龙精虎猛一条好汉,他弓腰走在最前面,庞大的体形几乎把暗道两侧的岩石挤碎。
王于他后面跟的朱老头,大家都默契地把他忽略掉了。
程宗扬硬起心肠,放手让那些部族首领在前面拚杀,用他们来消耗鬼王峒的力量,自己则养精蓄锐,利用暗道潜入鬼王宫,赶在鬼巫王与龙神合体之前,把他干掉。
「你真的是鬼巫王的弟子啊?」乐明珠问着小紫。
「可是你好笨啊。」
「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好了。对了小紫,你看到我的朱狐冠了吗?」
乐明珠一手捣住肚子,「我好饿……」
「你给我闭嘴!」程宗扬喝了一声,然后声音软化下来,「别这样看着我。
「哼!我才不吃呢,不许你吓小紫!」
武二郎抓住被程宗扬撬开,又被谢艺小心复原的铁门,直接把它从岩壁上拧下来,丢到一旁。气流立刻涌入暗道,吹得火把一明一灭。
小紫忽然停下来,冷着脸神情凝重地对程宗扬说:「如果真的杀掉鬼巫王,我要去杀一个人。你不许拦我。」
朱老头在后面小声道:「天地良心啊,真不是我干的。」
「是我。」苏荔扭头对小紫一笑,挑衅道:「你想杀我吗?」
「别吵了!」程宗扬喝道:「不行你们就在这儿打一场,死的找个坑埋了,活的继续往前走。」
程宗扬对小紫仍不放心,那些臂钏、戒指都留在背包里,没有还她。小紫却丝毫不惧,针锋相对地与苏荔瞪视。
乐明珠挡在小紫前面,气愤地瞪大眼睛,「好啊,武二!你那么大,还欺负小紫!」
程宗扬一把捣住小紫的嘴巴,咬牙道:「想死啊!」他心里后悔不迭。
果然,武二郎脸黑了下来,眼看就要无法收场,谢艺忽然手一扬,火把流星般飞出:火光跳动间,映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廊。
眼前的一幕显然经历一场血腥的屠杀,其他花苗女子终究没能逃出鬼武士的追杀,惨遭杀戮,连尸体也没能幸免。
众人不再作声,快速穿过这片血腥的区域。
易彪浑身浴血,他旁边的吴战威也好不了多少,被长枪扎穿的大腿连血都不再流出,只能靠在门洞上勉强支撑。
被鬼王峒打散之后,他们先是找地方躲藏,又一路退到此处。不谙地形的他们退进那扇沉重的铁门,才发现走到了绝路。
围攻的鬼武士数量并不比他们多几个,但完全占了上风。这样残酷的搏杀中,才显示出他们非人的强悍。这些鬼武士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恐惧,就像一具机器毫不停歇的杀戮。他们亲眼看到几名鬼武士用鬼角剌穿易雄的胸膛,把他的肢体分食一空,随即便恢复了精力。
青铜铸成的斧轮带出沉重的风声,离身体还有尺许,凝羽闪身向前,弯刀弧形挥出,雪亮的刀光透过斧影,重重劈进那名鬼武士胸口。
凝羽纤手张开,一层透明的圆盾旋转着飞出,挡住飞溅的血迹,然后刀光一闪,斩在鬼武士的手臂上。
凝羽目光微微黯淡下去,这是一个圈套,第一名鬼武士以身体为诱饵,吸引了她的全部精力。另一名鬼武士却利用同伴的身体为掩护,施出真正的杀着。此时自己的身体被鬼武士圈住,不仅避无可避,甚至无法阻挡。
程宗扬右刀斩断长矛,左刀盘旋而起,劈在那名鬼武士颈中,一副声威烈烈的样子。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瞧我这一刀怎么样?不比二爷你差吧?」
凝羽一手摸在他脸上,绽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祁远龇龇牙,「你要再不来,老四骨头渣子都被人啃光了。」说着一滩泥一样倒下去,累得再也爬不起来。
小魏笑道:「弩机没了,回去我再弄个好的。程头儿,先说清楚,我给你卖命,弩机的钱你要替我付了。」
程宗扬放开凝羽:「云老爷子,你身子骨还硬朗?」
程宗扬笑道:「那好!等回去一定跟云老爷子好好喝一场!」
角落里传来一声痛楚的呻吟,武二郎举起火把,用脚把那具浴血的尸体踢过来,却是萨安。他一条手臂被整个咬掉,伤口血肉模糊。
云苍峰低咳几声,「此地不宜久留,既然程小哥来了,我们快些离开。」
众人都是一怔。打到这地步,大伙已经一败涂地,这位爷哪儿来的信心再打下去?
「已经说了,奴隶们在前面围攻,各个部族的首领和挑选出来的勇士从暗道下来。」
众人又惊又喜,急忙追问。程宗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比鬼巫王更强的致幻药物,只道:「你们就当那些人弃暗投明好了。嘿嘿,鬼巫王这会儿恐怕肠子都悔青了。辛辛苦苦十几年,全都给我做了好事。跟黑魔海合作,算他小子倒霉!」
鬼巫王黑色的斗篷纹丝不动,慢慢道:「小紫,你也背叛我了吗?」
「没有我,南荒再大,也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小紫,你还是和你娘一样愚蠢啊。」
「因为你娘是一条可笑的虫子,而你是一条毒蛇。即使你装成虫子,还是会咬人的。除非他们拔了你的毒牙,把你装进罐子里。哦,你提醒了我,等我杀掉这些人,就会这样做的。」
吴战威道:「这家伙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
云苍峰慢慢拈住胡须,仔细打量这个只手颠覆南荒的人物。谢艺目光沉静如初,腰侧的刀柄却动了一下,似乎想跳出刀鞘。
一名南荒人从洞口钻出,他手脚细长,皮肤像蜥蜴一样布满鳞片,在火光下隐约变幻着颜色。他冷漠的目光从鬼巫王身上掠过,停在程宗扬脸上,随即爆出精芒。他张开口,用夹杂着嘶嘶声的喉音道:「神圣的主人!我们已经杀死了峒里所有的敌人,外面已经没有一个活的鬼王峒人!」
鬼巫王抬脚踏住阁罗肩头,把他踩在地上。阁罗浑身颤抖,嘶声叫道:「主人!是阁罗带来这些毒蛇一样的异乡人!请放开我,让阁罗死在你面前!」
虽然依靠毒品把鬼巫王的奴隶据为己用,可程宗扬还没办法像鬼巫王那样自如的操纵这些奴隶,至少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去把那些奴隶同时召唤过来,只能等他们接到消息之后陆续赶到。
鬼巫王盯着程宗扬,然后松开脚,「起来吧,让你的武士替你战斗。」
一名鬼武士挤出人群,他身上刺满符文,头顶的鬼角不是一个,而是一对,宽阔的背脊像山一样隆起。阁罗打开他一直握在手中的罐子,几点碧蓝的鬼火飞出,鬼武士皮肤上黑色的符文同时亮起,闪动着碧磷般的光焰,在身上游动。
鬼武士不带感情的瞳孔微微收缩,接着屈臂举起一面沉重的铜盾。那面铜盾足有常人肩膀高低,盾下带有尖刺,本来是钉入土中阻挡对方冲锋的重型护盾,需要三名壮汉才能抬起,他却轻易挽在臂上。
鬼武士甩开叉尖的尸体,然后妖魅般一旋身,在众人身前出现。
那名鬼武士浑身的光焰一暗,重盾发出难听的闷响,摇摇欲坠。
武二郎两米多的身高面对异化过的鬼武士也不落下风,他抬起长腿,一脚踏在盾上,把那名鬼武士蹬得后退数步,横眉竖眼地骂道:「南荒没了我们虎族,哪儿蹦出来你这个孙子充大王?」
剌耳的风声响起,整个洞窟的空气都仿佛被他的刀锋扯动,奔腾着汇聚在刀锋上。他右手长刀在风雷中仿佛幻化成噬人的猛虎,扑向鬼武士执盾的左臂。左手长刀犹如翻滚的巨龙,龙首一摆,便将尖叉绞得粉碎。鲜血同时从鬼武士的手臂和脖颈进出,随着凌厉的刀风溅到洞窟顶部。
程宗扬啧啧赞叹道:「刚才还被打得跟死狗一样,这一眨眼就脱胎换骨,二爷,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阁罗喘着粗气,他罐子里收集的魂魄可以大幅强化鬼武士的力量,没想到那个猛虎般的汉子如此凶悍。他弹出磷火,两名鬼武士同时跃出,皮肤上的符文刺青磷光流动。
苏荔不作声地掠出,银亮的蝎尾弯钩般荡起,替武二郎挡住一枝长矛。武二郎心里那点芥蒂顿时飞到九霄云外,一张凶脸乐开了花,抖擞精神跟苏荔并肩对敌。
程宗扬提刀指向鬼巫王,「光叫喽罗有什么意思,敢跟我斗一场吗?只要你赢了,我立刻走人,你想怎么跟龙神亲热就怎么亲热。你如果输了,就给我滚到地下去,一辈子都别出来!」
小紫翻了翻眼睛,程宗扬开出的条件是赤裸裸的无耻,只有乐明珠才以为是公平的。
鬼巫王黑色的斗篷一阵波动,阴寒的气息随即从地下涌出。
乐明珠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地抱住程宗扬的手臂。
她赤裸的身体泛着毫无生气的光泽,修长的脖颈间留着一个被牙齿咬出的创口,美丽的面孔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使他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朝丹宸走去。
丹宸张开双臂,美丽的面孔呈无表情。她赤裸的双乳挺起,展臂将萨安拥入怀中,小腹挺起,磨擦着他的手臂,接着咬住他的脖颈。
「啊!」洞口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接着变成长嚎,「啊——啊——」娄蒙挤开人群,嚎叫着从台阶上奔下,冲向自己变成行尸的妻子。
娄蒙刚奔出几步,身体就猛然扑倒。一具惨白的躯体攀在他身上,双腿像两条白蟒盘在他腰间,与他纠缠着在地上翻滚:穿在那具肉体上的铁链与乳尖和腹下的饰物碰撞着,发出金属撞击的碎响。娄蒙强壮的身体每翻滚一次就变得更为干枯,当在丹宸脚旁停下,已经化为干尸。
朱诺与丹宸并肩而立,就像从坟墓中走出的双姝,散发着妖艳而诡异的阴森气息。
乐明珠嘴巴「啪」的合上,然后叫道:「我去帮凝羽姐姐!」
让这丫头上去添乱,凝羽就真危险了。
「你以为这些奴隶就能击败我吗?可笑的天命者。」鬼巫王冷冰冰道:「再多的麻雀也斗不过一只雄鹰,成群的绵羊也害怕孤狼。」他厉声道:「南荒的秩序将由我建立,即使你有着天命的印记也无法更改!」
一滴鲜血从他苍白的手指涌出,随即滴落下来,悬在距离胸前尺许的空中,微微滚动。
武二郎用刀柄磕开对手的兵刀,毫不客气地抬腿一蹬,踹在丹宸胸口。丹宸身体向后弯折过去,反手撑住地面,接着那团阴风从她腿间涌出,袭向武二郎。
武二郎「呼」的一刀劈过去,那团阴气一滞,然后水一样绕过刀锋,缠住武二郎的手臂。
武二郎牙关「格」的一声咬紧,粗壮的手臂像被一团雾气缠住,变得灰白。
接着人群中发出一串惨叫,那头白骨猛虎从虚空中出现,弯刀般的獠牙撕开奴隶战士的肢体,骨尾钢鞭一样甩动着。一名生着熊臂的南荒战士奋力挡住骨虎尾巴的一击,身体随即被一团滴着火焰的岩浆吞没。
他们大都是各个种族的勇士,但和他们一样,那些鬼武士也来自于各个部族。
随着不绝于耳的嘶嚎声,那些南荒部族的勇士不住溅血倒下。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南荒汉子被骨虎咬去一条手臂,却拚命将长刀斫入骨虎胸腔,砍断它一根胸骨。还有一个被鬼武士剌穿身体,仍死死抓住长矛,让同伴趁机把武器砍在鬼武士身上。
而自己……程宗扬发现自己苋然没有感觉。就和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一样,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们就像棋子,从一只手交到另一只手中,而自己完全抽离于棋局之外。
程宗扬惨叫道:「用不了这么多吧:」
赶来的奴隶不多时已经伤亡殆尽。阴煞如同一团扭曲的空气,旋转着扑向凝羽,却被她的月光盾挡住,无功而返。
小紫细声细气道:「那个在水里,还没有被鬼巫王大人收服呢。」
「天命者,我不会把你变成行尸。」鬼巫王道:「我会切开你的额头,找寻迩让凶煞畏惧的秘密。」
朱诺的铁链在月牙刀上不断溅出火花,即使变成行尸,依然能看出她曾经矫健的身手。她攻势越来越凌厉,凝羽的月光盾已经被击碎数次,光芒渐弱,腋下的伤口让衣上绽出一朵血花。
他掏出墨镜戴在鼻梁上,然后挽住衣襟,双手一分,撕开外衣。
朱诺僵硬的面孔抽动一下,然后朝谢艺颈中咬来。她嘴唇和分叉的舌头都苍白得毫无血色,令人毛骨悚然。
朱诺浑圆的乳房向上鼓起,双目上视,瞳孔中碧幽幽的鬼火微微跳动一下便消失了,变得一片空洞。谢艺一手扯下她的心脏,用布块包住,从她体腔内扯落出来。
【第十一集】第十章:决战
鬼巫王冷冷道:「生死在我一念之中,这些蝼蚁生既无用,死后受我驱使,也是她们的用处。」
「无知之徒。」鬼巫王怒道:「一旦我获得神力,便与天地同寿。即便你摘去尸心,我也能让她起死回生!」
丹宸椎骨几乎折断,脸上却没有一丝痛楚表情:她若无其事地伸出手,一把握住苏荔的蝎尾,被贯穿的小腹没有丝毫血迹流出。
鬼巫王手微微一抬,丹宸慢慢起身,裸露着腹部的创口走到鬼巫王身边。「这是世间最忠诚的奴隶,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阁罗咬着牙,面颊的肌肉微微抽动。在他旁边,体格壮硕的鬼武士岩石般矗立着,只要他一个动作,就会毫不犹豫地扑来。
谢艺按着刀柄,刀削般的身影如同一块锋利的礁石面对着鬼巫王,令众人平添无数信心。
空气仿佛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他脚步虚浮,一看就不是身有武功的样子,却毫不迟疑地走进这片杀戮场。
石匠目不斜视地走到祭坛前,对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视若无睹,然后扬起脸,「我要走了。」
鬼巫王脸色变得铁青,他压抑着怒意二泛声道:「你为我雕刻的石像还没有完成。你不是喜欢雕刻吗?我会让人给你找来最好的石头!不要忘记你主人的承诺!他允诺派来最好的石匠,使我的功绩永世流传!做为回报,每征服一个部族我都给他送去相应的报酬!」
「可是你竟然背弃了承诺!」
「我将与龙神合体!」鬼巫王咆哮道:「这样的神迹应该刻在南荒每一块石头。」
「什么没有了?」
鬼巫王暴怒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下来。片刻后,他疯狂地大笑道:「可笑啊!连你的主人也背叛我了吗?」
「主人说他不能再与鬼巫王大人合作非常遗憾,同时祝愿鬼巫王大人能顺利与龙神合体。」
被他无礼的举止激怒,阁罗尖啸着挥出自己的长鞭。
长鞭重重落在一根石柱上,纷飞的石层溅在石匠脸上,那个年轻的石匠面无表情,浑然无所觉地往前走,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鬼巫王放缓语调,「从这个洞口出去,在第七根石柱旁边,你会找到一个入口。在它的尽头有我们祖先留下的钟甲——我命令你,以你最快的速度赶去,把它取来。」
阁罗带出的风声迅速远去,守在平台前方的几个人心都悬了起来。鬼巫王现在的实力就足够压他们一头,再加上那件鬼知道有什么巫术的铠甲,大伙都可以考虑逃命的事了。
鬼巫王宽大的斗篷飘落下来,露出身上黑色的钟甲。
鬼巫王手指抬起,用鲜血在空中绘出一个殷红的鬼脸图案。
「在黑暗的最深处哭泣的魇魅,我在召唤你们……」鬼巫王用低沉的声音吟诵道。
她雪白的脸庞从滴血的发问露出,程宗扬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程宗扬连忙朝旁边看去,凝羽也同样露出震惊的表情。乐明珠吃惊地叫了起来:「哎呀!大笨瓜!它怎么长得和你一样!」
武二郎望着魇魅,不知看到了谁的面孔,表情古怪之极。片刻后他扭头看向苏荔,两人四目交投,苏荔唇角扬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石块带着凌厉的风声飞到半途,忽然「砰」的一声碎裂。一只血淋淋的拳头从虚空中伸出,硬生生将岩石击得粉碎。那是另一具魇魅,他五官一片朦胧,只有一张巨口像野兽一样张开,吞下飞溅碎石,在齿间咬得格格作响。
「都退回来!」程宗扬叫道:「守住洞口!他的手下已经不多了,那些奴隶很快就能攻进来!」
他握住刀柄,身体犹如离弦的利箭般射出。魇魅张口喷出一片咬成砂砾的碎石,谢艺拔刀在手,刀锋在砂砾间溅出一道眩目的火花,劈入魇魅的额头。
「我来帮你!」
程宗扬看着这个冒失鬼直接陷入鬼武士的包围中,鬼巫王身边的骨虎和炎煞左右扑去,不由瞠目结舌。
一只只魇魅被鬼巫王召唤出来,这些介于鬼魂与尸体之间的鬼物比鬼武士更强悍,比尸鬼更灵活。谢艺刀法锐利,往往出其不意地找出对手的弱点,一击必杀。这些魇魅却仿佛全无弱点,即使被谢艺砍中,也能迅速复原,仿佛一群不死的妖魔。
她双手握拳,一足提起,一足虚点,像只骄傲的凤凰般昂起头,白玉般的肌肤透出眩目的红光。然后她回过头……
「快点啊!」小丫头着急地说。
骨虎挺起足有乐明珠半个身体大的头颅,张口朝她咬来。小丫头「哇哇」大叫,一边握紧拳头,带着流淌的红光打在虎煞弯刀般的獠牙上。虎煞白森森的齿骨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然后「卡」的一声咬紧。
乐明珠散开的发丝被火焰烧炙得弯曲,忽然一把沾血的钢刀飞来,钉在炎煞掌中。沾上血迹的岩浆立即凝固如同岩石,使乐明珠逃开一劫。乐明珠娇呼着双拳齐出,火热的劲风发出一串爆响,将受创的炎煞击成四溅的岩浆。
乐明珠这一拳之威不但自己惊讶万分,连谢艺也为之动容。他眼光远超程宗扬等人,乐明珠的修为深浅,他一眼就能看得八九不离十。这丫头虽然出自光明观堂,修为可平常得紧,不过三级上下,与易彪相仿。可她摘掉防身的朱狐冠,修为立刻升了一个等级,只比苏荔略逊一筹。而此时,她的修为更有突破,已经有四级上的水准,隐隐超过了凝羽。难道是因为……
「我才不要和你一样躲在后面!」乐明珠大声说:「我们光明观堂弟子从来都不怕危险!」
程宗扬很想把她拽过来按到自己膝上,狠狠打她一顿屁股,至少把她的小屁股打肿。
乐明珠顿时来了兴趣,「在哪儿?」
凝羽身体一颤,抬起眼睛。程宗扬笑道:「放心,我这人最怕死。自杀的蠢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干。在这儿乖乖等我。」说着放开手,返身朝平台掠去。
乐明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阴煞,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个人影就破开红光,森冷的气息水一样涌来。
谢艺对光明观堂芥蒂极深,这时出手相救,让乐明珠也有点发呆,愣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啊。」
程宗扬立在平台尽头,深深吸了口气。他说要杀龙神并不是心血来潮,与鬼巫王正面硬拚,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胜过鬼巫王。
相比之下,井底那个蛰伏的生物也许是个更好的目标。如果小紫没有说谎,龙神一直在祭品的作用下沉睡,他们就有机会在鬼巫王煮成这锅熟饭之前,先干掉龙神,砸了他的锅。
程宗扬把她挡在身体前面,然后伸手解开她的鲛绡。乐明珠小脸一红,「你干嘛!」
程宗扬拉开鲛绘,把两端缠在腕上,「抱住我。」
气流从井底涌起的一刻,程宗扬抖开鲛绡,挺身朝黑暗的深渊跃下。